听到迟淮这样说,昨天一天没有给他发消息的阴霾顿时散去,心里有半分惊喜,还有半分不安。

    他回头看了眼微掩的房门,江庭还在,淮哥不会误会什么吧?

    “钟闻,你朋友大老远过来就别让人在外面站着了,找个地方坐下来吧?”李阿姨淳朴地笑了下,又有些不自在地揉搓着围裙,“就是我们家……有点简陋……”

    “啊,没事,我正好有事要出去,就先不打扰叔叔阿姨了,待会儿等李晓远醒了,帮我跟他说一声。”说着,钟闻一口含下杯子里剩下的水,“咕噜咕噜”漱了两口后吐在旁边的菜地里,然后放下杯子,拉着迟淮就走。

    早晨的小镇有些雾蒙蒙的,太阳未升起前,空气中漂浮着一丝凉意。

    钟闻朝着大伯家的方向往西走着,一边担心地瞥着迟淮的裤脚,生怕这土路弄脏了他一身昂贵的衣服。

    “淮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又怎么过来了?”钟闻问。

    “你昨晚没回来,我给易婧打过电话,她说你请假几天回老家,我想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你才会这么做,”迟淮顿了顿,轻声说,“我不太放心。”

    钟闻嘴角弯了弯,心里暖暖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生我的人……”

    钟闻话未说完,一张支票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

    讶异地抬起头,迟淮也正看着自己。

    “上次答应借你的,够不够?”

    支票上的“两百万元整”让钟闻倒吸一口气:“够了够了,不需要这么多的。”

    可就在他伸手要接的时候,迟淮又收回了支票。

    这什么意思?钟闻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想彻底划清界限吗?”迟淮问。

    “当然,”钟闻毫不犹豫地说,“我要和他们所有人,断绝一切关系。”

    “那就把这件事交给我,”迟淮牵起他的手,捏了捏软乎乎的掌心,“放心。”

    “待会儿我和他们交流的时候,你别说话,别心软就行。”迟淮又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