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一眼窗外,野花园新绿一片,被雨水灌溉的挺直饱满,他决定要当个好爸爸,明早下楼去摘点新鲜的回来。

    花辞一觉醒来,米骁骁已经不在。

    他跳下藤椅,几步行至关起的门旁,一夜未进食,着实体虚,只好学着记忆中米骁骁开关门的样子,费力跳起,拨了下门栓,门便开了。

    屋外一片寂静,几间卧室的房门全都关着,溜达一圈,并无吃食。

    花辞无奈回返,脚掌轻抬,带上了门。

    然后,就看到昨日装着油绿菠菜的那个盆,里边铺满了新鲜挂露的嫩草,正摆在藤椅之后,旁边还有一碗清水。

    花辞眉毛微挑,身上的绒毛炸起来了。

    米骁骁惦记着那个工作,一早便等在殡仪馆门前,八点一到,陆续有人推门进入,他也就随着大流跟进去了。

    四下观望一圈,殡仪馆没有想象中大,麻雀虽小,但该有的全都有了。

    殡葬咨询室,接洽中心,连悼念会场都布置得极为庄重,而右侧,独立分割出来的一片灰矮小房上,赫然标着“火化车间”四个字,也就是传说中的火葬场。

    火葬场在一众建筑中特立独行,尽管都处在同一片土地,仍叫人望之生寒,犹如恶兽的血盆大口,仿佛只要踏入,便会万劫不复。

    “嘿,小伙子,有业务要咨询么?”

    身后有人拍他一下,米骁骁抖抖肩,忙摆手,“不不不,没业务,我是来……面试厨子的。”

    “哦,来的挺早,昨个接电话的是我。”男人一身深蓝工装,年约四十上下,表情严肃道:“你可以叫我蔡馆长。”

    “蔡馆长!”米骁骁点点头,还未等开口,门外就有人预先喊了声。

    紧接着,一辆白色金杯慢慢开入,熟练停稳后,其上便抬下来一蒙着白布的尸体,接运的两名员工神色平淡,似是已经习惯了。

    蔡涵微抬下巴,对露头的司机说:“先送去悼念会场。”而后,又看回米骁骁,不过这次,用上了打量的目光。

    米骁骁反戴着鸭舌帽,穿了身棒球服,周身清爽,像个误闯进来的顽皮少年。

    蔡涵微一摇头,略显失望,“小伙子,你恐怕不太合适这工作。”

    米骁骁出了下神,因为他总察觉金杯附近,似有人在窥他,闻言,这才回头去看蔡涵,答非所问道:“我能先问下,您这招厨子,是给谁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