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个彪悍的身影,正堵在别院的大门口,他的身后跟着好些个随从,每两人隔着一个箱子的间距站着,似乎是来者不善。

    莺莺眼尖,一早就叫住了车夫,让他先把马车停在了离别院不远的拐角处,请示着林以乔该怎么办。

    大晚上的,这虎背熊腰的人堵了她们家门口,就她们两个女子,和一个只知道赶车的车夫,莺莺心里想想都害怕,暗暗后悔真应该让周吉护送她们安全回家才走。

    他们刚进城没多久,顾家的下人就来报说,周管家前些时日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腰,到现在都还下不了床,这几日更是连身子都翻不了了,越发地严重,周吉担心是肯定的,林以乔也不知道他傻愣着在犹豫什么,命令他赶紧不要耽搁了,立即赶回去看看。

    莺莺知道林以乔是不想让两个老人家担心,才选择先回的别院,也知道她不可能大晚上地跑去麻烦任何人,现在事态不明,所以干脆提议说:“要不,我们先去客似云来住上一晚?!”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林以乔没有回答,眼瞅着那魁梧的壮汉有些熟悉,而且他一直在敲门似乎在说着些什么话,敲门的声音同他说话的嗓音一样,轻声而温柔,好像并没有恶意,不然凭他们这么多人,区区一扇门,又岂在话下。

    林以乔轻轻拍了拍莺莺的胳膊,说道:“那人看着眼熟,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许是访客,我们把车赶过去看一看。”

    岂料这车夫是个软脚虾,被莺莺这么一闹腾,吓得要直接结钱走人:“姑......姑娘,小的就是个赶车的,你这都看到门口了,干脆下车多走几步自己过去吧!”

    莺莺瞧他畏缩懦弱的样子,比她都还要胆小,一个大男人怂成这样,还要扔下她们两个姑娘家提着大包小包走路过去,心里就不住的冒火,说道:“赶个车都怕,你还赶个什么车,我们家姑娘腿脚不便,你要不送我们到门口,你这银钱也别想要了!”

    车夫:“你这姑娘好不讲理,你这么凶,他们看了肯定都怕你,你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人物呢。今个这钱,你不给也得给。”

    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这车夫同莺莺说话的语气很是硬气,颇有几分无赖的样子,他是怕过去面对那彪悍壮汉,可两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他可没放眼里。

    大晚上的没必要同这样的人置气,指不定要吃了亏去,林以乔二话不说就付了银钱打发他走人,这样厌恶的人格,留下来也不会是她的帮手。

    这时候彪形大汉,突然挥手打发了身后跟着的所有人,就他自己还站在别院的门口徘徊着,好像非要等别院里的人给他开门不可。

    林以乔总觉得是认识的,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药粉的后遗症。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说道:“你留在这看着行李,我去探探情况。”

    见莺莺不赞同的使劲摇着头,又担心的不松手,林以乔又宽慰道:“不用怕,指不定他中看不中用,一对一,我不一定会输,而且说不定是虚惊一场。若是不幸,你留下还可以去搬救兵,总比两个人都折进去好。”

    说完,她轻手轻脚的朝别院的大门走去,隐约听到那大汉在说:“你个丫头片子,倔的很!老子解释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还不相信我同你们家姑娘认识吗,这些箱子真的都是姑奶奶吩咐老子买了送来这的,骗你有什么好处。你就开开门吧!”

    门里面传来燕燕的声音:“我家姑娘不在,证明不了你说的话。都让你改日再来改日再来,你就是不听,不知道是谁倔。再说,我家姑娘可没长你这样的亲戚~”

    门内还有个男声拆台附和道:“此言差矣,你家姑娘这么奇葩,我看门外兄台的长相还真真同她有几分神似,说是亲戚,不无可能!。”

    大灰狼骗小白兔开门?那燕燕言辞尖锐可是句句插在大灰狼的心窝上啊!不过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谁呢?听着倒像是看热闹,说风凉话的。招财进宝可不会这样说话。

    就在林以乔疑惑时,那大汉又急着说道:“你看,我其他人都遣走了,现在就一个人对你们二个人,你们还怕啥呢,我都说了这些箱子是易碎物品,来回搬搬抬抬的要是磕着碰着,打碎了,我怎么向姑奶奶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