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太沉重，苏念想要反驳她，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正讷讷地说不出话，忽听擎暮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死了那么久，看来你还没死明白。”
话音未落，红衣的神明出现在两人身前，“人死化鬼，若不归于地府，三魂七魄便会逐渐消散，重归天地，你生无异术在身，死无怨气在喉，能保得现在这般模样，不过是因为你身上这件衮衣。”
玄衣女鬼眉眼微动，低头看向身上的玄衣，蓦地想起了昨夜包拯说的话，“这衣服……是赵祯为本宫穿上的，难道因为他是‘真正’的天子，所以让这丧衣也有了特别不成？”
她嘴角浮起几分讥笑，“看来本宫即便是手握大权那么多年，也不得上天的认可啊，还得靠着他方能残存于世。”
“上天有没有认可你，本神不知道，但你可仔细看过这衣服上的章纹？”擎暮道。
“有什么好看的。”玄衣女鬼不屑地哼了一声，可是目光一扫，神色却微微一僵。
擎暮帮她答道：“皇帝十二章，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种织于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绣于裳，你可看清楚了，这衣服上十二章纹俱全。本神若没有记错的话，你在生之时，即便大权在握，去太庙祭祖，衮衣上也是减去了象征忠孝与洁净的宗彝、藻两章。”
说到这一步，就算是苏念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忙道：“如此说来，官家是认可太后娘娘的呢！”
玄衣女鬼沉默不语，搭在膝头的手指抚过细密的金线，过了良久轻笑一声：“当初得知过世的李宸妃才是他的生母，不是跑到本宫病榻之前好好闹了一场吗？本宫死了，重掌大权，自当以收复臣心为重，又何苦做这些让臣子诟病的事。”
“生娘不及养娘大，身为人子，为自己的娘亲尽孝，难不成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苏念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结果看见两人都齐齐盯向自己，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擎暮斜瞥了她一眼，“难得说句靠谱的。”随即目光转向玄衣女子，“如何，今晚便是最后一夜，你可要去见他？”
“什么最后一夜？”苏念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神刚才不是说了，人死归于地府，这可不是你想或不想就能改变的事情。”擎暮道，“鬼差会循着鬼气找上门来，接引阴魂前去地府，赎清罪过后重新轮回，这可是远古大神对三界生灵最大的恩赐。”
“本宫去了地府大概要赎很久的罪吧。”玄衣女鬼轻笑，重新拿起碗中的勺子，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她吃得很认真，每一口都似在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本宫来汴梁之前，曾在路上遇到一位高僧，他曾说过，人若生前犯下大罪孽，死后会被地府判入饿鬼道，饿鬼口如细针，吃不到食物，就算勉强吃下去，食物也会在口中化作熊熊烈火。想来本宫以后大概会想念你这碗三鲜豆腐羹的。”将碗中羹汤全部吃光后，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向苏念，“这两日承蒙你的招待了。”
“太后娘娘不会堕入饿鬼道的！”苏念听出她语中之意，连忙劝慰她不要乱想。
玄衣女鬼笑，“因已种下，结出什么样的果已经注定，不是本宫能够决定的。”
她站起身，朝擎暮微微鞠躬，“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尊神将本宫带出来，再看一眼这汴京城的繁华景象，本宫也算心满意足。”
说罢，不再多言，转身走回了鼗鼓之中。
话音未落，红衣的神明出现在两人身前，“人死化鬼，若不归于地府，三魂七魄便会逐渐消散，重归天地，你生无异术在身，死无怨气在喉，能保得现在这般模样，不过是因为你身上这件衮衣。”
玄衣女鬼眉眼微动，低头看向身上的玄衣，蓦地想起了昨夜包拯说的话，“这衣服……是赵祯为本宫穿上的，难道因为他是‘真正’的天子，所以让这丧衣也有了特别不成？”
她嘴角浮起几分讥笑，“看来本宫即便是手握大权那么多年，也不得上天的认可啊，还得靠着他方能残存于世。”
“上天有没有认可你，本神不知道，但你可仔细看过这衣服上的章纹？”擎暮道。
“有什么好看的。”玄衣女鬼不屑地哼了一声，可是目光一扫，神色却微微一僵。
擎暮帮她答道：“皇帝十二章，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种织于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绣于裳，你可看清楚了，这衣服上十二章纹俱全。本神若没有记错的话，你在生之时，即便大权在握，去太庙祭祖，衮衣上也是减去了象征忠孝与洁净的宗彝、藻两章。”
说到这一步，就算是苏念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忙道：“如此说来，官家是认可太后娘娘的呢！”
玄衣女鬼沉默不语，搭在膝头的手指抚过细密的金线，过了良久轻笑一声：“当初得知过世的李宸妃才是他的生母，不是跑到本宫病榻之前好好闹了一场吗？本宫死了，重掌大权，自当以收复臣心为重，又何苦做这些让臣子诟病的事。”
“生娘不及养娘大，身为人子，为自己的娘亲尽孝，难不成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苏念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结果看见两人都齐齐盯向自己，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擎暮斜瞥了她一眼，“难得说句靠谱的。”随即目光转向玄衣女子，“如何，今晚便是最后一夜，你可要去见他？”
“什么最后一夜？”苏念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神刚才不是说了，人死归于地府，这可不是你想或不想就能改变的事情。”擎暮道，“鬼差会循着鬼气找上门来，接引阴魂前去地府，赎清罪过后重新轮回，这可是远古大神对三界生灵最大的恩赐。”
“本宫去了地府大概要赎很久的罪吧。”玄衣女鬼轻笑，重新拿起碗中的勺子，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她吃得很认真，每一口都似在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本宫来汴梁之前，曾在路上遇到一位高僧，他曾说过，人若生前犯下大罪孽，死后会被地府判入饿鬼道，饿鬼口如细针，吃不到食物，就算勉强吃下去，食物也会在口中化作熊熊烈火。想来本宫以后大概会想念你这碗三鲜豆腐羹的。”将碗中羹汤全部吃光后，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向苏念，“这两日承蒙你的招待了。”
“太后娘娘不会堕入饿鬼道的！”苏念听出她语中之意，连忙劝慰她不要乱想。
玄衣女鬼笑，“因已种下，结出什么样的果已经注定，不是本宫能够决定的。”
她站起身，朝擎暮微微鞠躬，“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尊神将本宫带出来，再看一眼这汴京城的繁华景象，本宫也算心满意足。”
说罢，不再多言，转身走回了鼗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