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到得骆卿住的屋子,却见青杏正拿着湿帕子给她擦着脸颊。

    他凑近了一看,一张小脸通红,还长着许多红疹子,嘴唇却是惨白惨白的,额头上细细密密地又开始冒起了汗珠,濡湿了一头乌发。

    这还要如何交换姻亲?

    他朝站在一边儿的青杏厉声问道“姑娘是怎么回事?昨儿不是好好的吗?你们是怎么伺候人的?”

    青杏垂着头,忙告罪道“是奴婢们不得力。今儿早上姑娘一直没起来,奴婢觉着奇怪,就大着胆子进屋来瞧了瞧,就发现姑娘成这样了,显很是不好。”

    她瞧了眼床榻上昏昏沉沉、紧蹙着一双秀眉的骆卿,不无担忧道“昨儿风雨交加,奴婢想着不定是着凉了。之前姑娘还清醒过,说是要请刘霄公子来给她瞧,奴婢这才觉着事情不对,怕是……”

    骆文一挥衣袖,不悦地哼道“怕是什么?”

    青杏腰弯得愈发低了,头更是深深埋下“怕不是一般的病。”

    骆文一听这话就急了“什么叫不是一般的病?”

    骆卿确实是觉着难受得紧,脑子是愈发糊涂了,禁不住就喃喃念起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哥哥……哥哥……”

    骆文听得她说话,俯身去听,一声声哥哥又清晰入耳。

    他不知骆卿口中的哥哥是言淮,只以为骆阳明待她好,她便记住了,还心道骆卿算是个有良心的。

    这时候,刘霄已经由着红梅带着赶来了。

    他也不理一旁的骆文,寒暄更是不必,只看了一眼就道“除了贴身伺候骆卿的都出去!”

    骆文一愣,正欲再说什么,却是被刘霄斥道“还不快走!你也想染上这病吗?还是你以前得过天花?”

    当真是一点尊敬也无。

    骆文也没空不悦,只听了‘天花’二字整个人都慌了,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骆卿,不迭往门口退去。

    待握着门框,他才结结巴巴问道“天……天花……她怎么会……”

    刘霄不耐道“我怎么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