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晓婉是保定雄县人,家在县城。吕晓婉在北京读书的时候认识的马五,马五舍得在女孩儿身上花钱,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孩子是吕晓婉在上大学时候怀上的,本来马五不想要这个孩子,吕晓婉这姑娘觉得生了孩子之后。马五就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和他老婆离婚,然后把自己娶进家门。没想到孩子生下来之后,马五把孩子抢了回去,给了她一笔钱。具体多少钱没人知道,不过有人说给了吕晓婉五万。吕晓婉拿到这笔钱之后,也就没再纠缠马五,而是退学回了雄县。回去之后,开始做电子表和纽扣电池的生意。从广州那边上货,背回来在县城卖。货都是从香港弄过来的,据说这姑娘挺能吃辛苦的,这两年赚了不少钱。只要去雄县找到金鑫商贸,也就能找到吕晓婉了。那个被马五儿子欺负的女孩儿是本地人,叫范青青。家在朱雀门一代。范青青和马五大儿子同岁,也是十九岁。在学校是校花,据说她和哪个男孩儿说句话,都会成为那男孩儿炫耀的资本。马五儿子追求不成,就带了几个小流氓把这女孩儿给劫了,拽进小树林当着三个同伙就把女孩儿侮辱了。女孩儿一家人本分老实,不敢不收老马家给的赔偿款,据说那钱收了之后,就一把火把钱烧了。女孩儿退了学,离开了这里,去了外婆家。外婆家在固安,女孩儿还改了名,在那边也没人知道女孩儿被侮辱过的事情。我看了之后有些犹豫,我到底要不要再去找范青青呢?我要是去找她,无疑会揭开她的伤疤,让她再次流血。害老马家的凶手,有很大可能和这个范青青有关。一直到了晚上我也没能拿定主意,我找虎子商量了一下。虎子一语就点醒了我,他说:“老陈,你先去找范青青总比马五先去要好很多。”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啊,要是马五直接去了,这女孩儿估计会吓得半死吧,她可不像我和虎子一样坚强。我说:“明天一早我们固安找人,明天必须找到范青青,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虎子说:“他们该不会今晚就去找范青青了吧。要是这样的话,这范青青可是倒了血霉了。”我摇摇头说:“不会,晚上他们不敢出门的,一定都缩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他们即便是去找范青青,也是明天一早。”虎子突然说了句:“你说今晚那人不会还动手吧。我也看出来了,这家伙下手真黑啊!但同时还极有分寸。”我点点头:“是的,他对人体结构有一定的了解,下手的时候非常冷静。我觉得他要么是个外科医生,要么是个屠夫。”“杀猪的?”虎子说,“说得也对,杀猪的天天见血,下手黑着呢。刀从脖子捅进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直接就割断了大动脉,血汩汩就冒出来了。以前在滦县时候,过年村里杀猪,我总是跑去看热闹。猪的嚎叫声能让全村人都听到。”“要是让我看看伤口,我就能知道是杀猪的还是外科医生。屠刀和手术刀还是有区别的。”我说着转过身,淡淡地说:“我得去医院看看。”虎子说:“我和你去。”我说:“你看家,别我们前脚刚走,后脚进来人把我们的家给点了。”“这马家人恨着你呢,能让你看伤口吗?”我说:“我有办法。看好家,我很快就回来。”虎子说:“老陈,小心点儿。”我点点头转身出来,虎子把我送到了大门口。我出了胡同之后,朝着街口走,跑出租的都在街口等脚儿。我刚到街口,又看到了那哥们儿,正在车下面靠着车门抽烟呢,看到我来了,离着很远就打招呼:“陈爷,您出去呀?用车吗?”我说:“走,去人民医院。”“得嘞,上车。人民医院在西北,我们在城东南,这可有点远。”我上了车,他开上车就出去了,街上人不多,他开得挺快的。到了人民医院之后,我下车给钱,他还是收我十块钱。我说:“等下我回去,你就在这里等活儿,有活儿你就拉,要是等不到别的活儿,就等我。”“那我专程等您算了。”我摇着头说:“不要,别耽误你赚钱。我要是出来没看到你,我就找别的车回去了。”“那好嘞!”我走了几步,转过身问了句:“对了,怎么称呼你?”“我姓杨,我叫杨勇,认识我的都叫我大勇。我弟弟叫杨胜,他和大娟子是一届的,你和大娟子提杨勇她可能记不起来,你说二牲口的大哥,她一准知道。我弟弟本来叫二胜,结果叫着叫着就变二牲口了。”我嗯了一63吕晓婉是保定雄县人,家在县城。吕晓婉在北京读书的时候认识的马五,马五舍得在女孩儿身上花钱,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孩子是吕晓婉在上大学时候怀上的,本来马五不想要这个孩子,吕晓婉这姑娘觉得生了孩子之后。马五就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和他老婆离婚,然后把自己娶进家门。没想到孩子生下来之后,马五把孩子抢了回去,给了她一笔钱。具体多少钱没人知道,不过有人说给了吕晓婉五万。吕晓婉拿到这笔钱之后,也就没再纠缠马五,而是退学回了雄县。回去之后,开始做电子表和纽扣电池的生意。从广州那边上货,背回来在县城卖。货都是从香港弄过来的,据说这姑娘挺能吃辛苦的,这两年赚了不少钱。只要去雄县找到金鑫商贸,也就能找到吕晓婉了。那个被马五儿子欺负的女孩儿是本地人,叫范青青。家在朱雀门一代。范青青和马五大儿子同岁,也是十九岁。在学校是校花,据说她和哪个男孩儿说句话,都会成为那男孩儿炫耀的资本。马五儿子追求不成,就带了几个小流氓把这女孩儿给劫了,拽进小树林当着三个同伙就把女孩儿侮辱了。女孩儿一家人本分老实,不敢不收老马家给的赔偿款,据说那钱收了之后,就一把火把钱烧了。女孩儿退了学,离开了这里,去了外婆家。外婆家在固安,女孩儿还改了名,在那边也没人知道女孩儿被侮辱过的事情。我看了之后有些犹豫,我到底要不要再去找范青青呢?我要是去找她,无疑会揭开她的伤疤,让她再次流血。害老马家的凶手,有很大可能和这个范青青有关。一直到了晚上我也没能拿定主意,我找虎子商量了一下。虎子一语就点醒了我,他说:“老陈,你先去找范青青总比马五先去要好很多。”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啊,要是马五直接去了,这女孩儿估计会吓得半死吧,她可不像我和虎子一样坚强。我说:“明天一早我们固安找人,明天必须找到范青青,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虎子说:“他们该不会今晚就去找范青青了吧。要是这样的话,这范青青可是倒了血霉了。”我摇摇头说:“不会,晚上他们不敢出门的,一定都缩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他们即便是去找范青青,也是明天一早。”虎子突然说了句:“你说今晚那人不会还动手吧。我也看出来了,这家伙下手真黑啊!但同时还极有分寸。”我点点头:“是的,他对人体结构有一定的了解,下手的时候非常冷静。我觉得他要么是个外科医生,要么是个屠夫。”“杀猪的?”虎子说,“说得也对,杀猪的天天见血,下手黑着呢。刀从脖子捅进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直接就割断了大动脉,血汩汩就冒出来了。以前在滦县时候,过年村里杀猪,我总是跑去看热闹。猪的嚎叫声能让全村人都听到。”“要是让我看看伤口,我就能知道是杀猪的还是外科医生。屠刀和手术刀还是有区别的。”我说着转过身,淡淡地说:“我得去医院看看。”虎子说:“我和你去。”我说:“你看家,别我们前脚刚走,后脚进来人把我们的家给点了。”“这马家人恨着你呢,能让你看伤口吗?”我说:“我有办法。看好家,我很快就回来。”虎子说:“老陈,小心点儿。”我点点头转身出来,虎子把我送到了大门口。我出了胡同之后,朝着街口走,跑出租的都在街口等脚儿。我刚到街口,又看到了那哥们儿,正在车下面靠着车门抽烟呢,看到我来了,离着很远就打招呼:“陈爷,您出去呀?用车吗?”我说:“走,去人民医院。”“得嘞,上车。人民医院在西北,我们在城东南,这可有点远。”我上了车,他开上车就出去了,街上人不多,他开得挺快的。到了人民医院之后,我下车给钱,他还是收我十块钱。我说:“等下我回去,你就在这里等活儿,有活儿你就拉,要是等不到别的活儿,就等我。”“那我专程等您算了。”我摇着头说:“不要,别耽误你赚钱。我要是出来没看到你,我就找别的车回去了。”“那好嘞!”我走了几步,转过身问了句:“对了,怎么称呼你?”“我姓杨,我叫杨勇,认识我的都叫我大勇。我弟弟叫杨胜,他和大娟子是一届的,你和大娟子提杨勇她可能记不起来,你说二牲口的大哥,她一准知道。我弟弟本来叫二胜,结果叫着叫着就变二牲口了。”我嗯了一

    “这马家人恨着你呢,能让你看伤口吗?”我说:“我有办法。看好家,我很快就回来。”虎子说:“老陈,小心点儿。”我点点头转身出来,虎子把我送到了大门口。我出了胡同之后,朝着街口走,跑出租的都在街口等脚儿。我刚到街口,又看到了那哥们儿,正在车下面靠着车门抽烟呢,看到我来了,离着很远就打招呼:“陈爷,您出去呀?用车吗?”我说:“走,去人民医院。”“得嘞,上车。人民医院在西北,我们在城东南,这可有点远。”我上了车,他开上车就出去了,街上人不多,他开得挺快的。到了人民医院之后,我下车给钱,他还是收我十块钱。我说:“等下我回去,你就在这里等活儿,有活儿你就拉,要是等不到别的活儿,就等我。”“那我专程等您算了。”我摇着头说:“不要,别耽误你赚钱。我要是出来没看到你,我就找别的车回去了。”“那好嘞!”我走了几步,转过身问了句:“对了,怎么称呼你?”“我姓杨,我叫杨勇,认识我的都叫我大勇。我弟弟叫杨胜,他和大娟子是一届的,你和大娟子提杨勇她可能记不起来,你说二牲口的大哥,她一准知道。我弟弟本来叫二胜,结果叫着叫着就变二牲口了。”我嗯了一声说:“行,我知道了。”我进去医院之后,穿过了大厅向左一拐,一直走到了头,这里是个楼梯间,这里有一把长条椅子。我又走出医院,在医院门口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尸影打了个电话。我告诉她我在人民医院了,想见见这里的院长。尸影说:“你去人民医院做什么了?”我说:“我要看看他们的刀口。”尸影说:“这都什么时候了,院长早就下班了,搞不好现在已经睡了。不能明天吗?”我说:“你给院长打个电话,然后让院长找个人接待我一下就成。我也不是非要见院长,而是要看看马三和马二的伤口。”尸影说:“好吧,我这就安排。对了,你在哪里等?”我说:“我在一搂大厅左边通道尽头的椅子上等。你这就安排吧,安排好了给我回个电话,这个电话的号码是八九,幺三零五。”尸影嗯了一声说:“不管能不能安排好,我都给你回电话。可能时间长一点,你多等一会儿。”我挂断电话之后就在这电话旁边等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医院这里也没有多少人了,显得有些冷清。天起了风,还有些冷。我裹紧了自己的衣服,靠着墙静静地等着。过了四十分钟,尸影来电话了,说:“你去等吧,都安排好了,是一个姓陆的女医生接待你,有什么事情,你和她提就行了。她会力所能及地满足你。”我立即跑进了医院,到了那长椅子上坐下了。等了五分钟左右,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医生过来了,我站起来看着她。她到了我身前后说:“您是陈先生吧?”我点点头说:“是我,麻烦您了。”陆医生伸出手来,我俩握手之后,她说:“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吧。”她办公室在二楼,我们上楼之后,一直走到了尽头,是医生的值班室,值班室后面是主任医师办公室。我说:“您是外科主任吗?”“请坐,我给您倒杯茶。”说着,她摘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非常严肃的脸来。她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单眼皮,瓜子脸,颧骨很低,鼻子挺、翘。不能算是美女,但就是看着很顺眼那种。我说:“我不喝茶,水我也不喝了。我有件事请您帮忙。”“倒是省事儿,说吧。”她说道。她说话干脆直接,语速很快。听口音就是本地的京妞儿,嘴皮子贼利索。我说:“我要去看两个病人的伤口,一个是马二,一个是马三。这马二是刚进来的,肚子被人给划开了,里面塞了不少沙子。”“手术刚做完,你要看什么?我可以和你说。”我说:“我想知道拿刀的是什么人,你能告诉我吗?是屠夫,还是和你一样是医生?”“这个我可说不好。”她说。“难不成你能通过看伤口知道行凶者的职业?”“我想试试。你给我找一套衣服,白大褂,帽子,口罩,带我去看一眼,不会惹麻烦。”陆医生点点头说:“院长说过让我尽量配合你,但我还是多问一句,你是警察吗?”我看着她没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皱皱眉说:“好吧,当我没问。”63“这马家人恨着你呢,能让你看伤口吗?”我说:“我有办法。看好家,我很快就回来。”虎子说:“老陈,小心点儿。”我点点头转身出来,虎子把我送到了大门口。我出了胡同之后,朝着街口走,跑出租的都在街口等脚儿。我刚到街口,又看到了那哥们儿,正在车下面靠着车门抽烟呢,看到我来了,离着很远就打招呼:“陈爷,您出去呀?用车吗?”我说:“走,去人民医院。”“得嘞,上车。人民医院在西北,我们在城东南,这可有点远。”我上了车,他开上车就出去了,街上人不多,他开得挺快的。到了人民医院之后,我下车给钱,他还是收我十块钱。我说:“等下我回去,你就在这里等活儿,有活儿你就拉,要是等不到别的活儿,就等我。”“那我专程等您算了。”我摇着头说:“不要,别耽误你赚钱。我要是出来没看到你,我就找别的车回去了。”“那好嘞!”我走了几步,转过身问了句:“对了,怎么称呼你?”“我姓杨,我叫杨勇,认识我的都叫我大勇。我弟弟叫杨胜,他和大娟子是一届的,你和大娟子提杨勇她可能记不起来,你说二牲口的大哥,她一准知道。我弟弟本来叫二胜,结果叫着叫着就变二牲口了。”我嗯了一声说:“行,我知道了。”我进去医院之后,穿过了大厅向左一拐,一直走到了头,这里是个楼梯间,这里有一把长条椅子。我又走出医院,在医院门口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尸影打了个电话。我告诉她我在人民医院了,想见见这里的院长。尸影说:“你去人民医院做什么了?”我说:“我要看看他们的刀口。”尸影说:“这都什么时候了,院长早就下班了,搞不好现在已经睡了。不能明天吗?”我说:“你给院长打个电话,然后让院长找个人接待我一下就成。我也不是非要见院长,而是要看看马三和马二的伤口。”尸影说:“好吧,我这就安排。对了,你在哪里等?”我说:“我在一搂大厅左边通道尽头的椅子上等。你这就安排吧,安排好了给我回个电话,这个电话的号码是八九,幺三零五。”尸影嗯了一声说:“不管能不能安排好,我都给你回电话。可能时间长一点,你多等一会儿。”我挂断电话之后就在这电话旁边等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医院这里也没有多少人了,显得有些冷清。天起了风,还有些冷。我裹紧了自己的衣服,靠着墙静静地等着。过了四十分钟,尸影来电话了,说:“你去等吧,都安排好了,是一个姓陆的女医生接待你,有什么事情,你和她提就行了。她会力所能及地满足你。”我立即跑进了医院,到了那长椅子上坐下了。等了五分钟左右,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医生过来了,我站起来看着她。她到了我身前后说:“您是陈先生吧?”我点点头说:“是我,麻烦您了。”陆医生伸出手来,我俩握手之后,她说:“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吧。”她办公室在二楼,我们上楼之后,一直走到了尽头,是医生的值班室,值班室后面是主任医师办公室。我说:“您是外科主任吗?”“请坐,我给您倒杯茶。”说着,她摘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非常严肃的脸来。她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单眼皮,瓜子脸,颧骨很低,鼻子挺、翘。不能算是美女,但就是看着很顺眼那种。我说:“我不喝茶,水我也不喝了。我有件事请您帮忙。”“倒是省事儿,说吧。”她说道。她说话干脆直接,语速很快。听口音就是本地的京妞儿,嘴皮子贼利索。我说:“我要去看两个病人的伤口,一个是马二,一个是马三。这马二是刚进来的,肚子被人给划开了,里面塞了不少沙子。”“手术刚做完,你要看什么?我可以和你说。”我说:“我想知道拿刀的是什么人,你能告诉我吗?是屠夫,还是和你一样是医生?”“这个我可说不好。”她说。“难不成你能通过看伤口知道行凶者的职业?”“我想试试。你给我找一套衣服,白大褂,帽子,口罩,带我去看一眼,不会惹麻烦。”陆医生点点头说:“院长说过让我尽量配合你,但我还是多问一句,你是警察吗?”我看着她没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皱皱眉说:“好吧,当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