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青色袄裙的宫女已经吓晕了过去。

    正是扯谎引见喜来坤宁宫的那一位。

    梁寒垂眸,讥嘲地笑了笑,然后让出半个身子来,让那几人直面见喜,“求她。”他开口说。

    “求她,咱家或许会饶你们一条命。”

    见喜猛地一震,那意识尚存的三人听着这话立刻发了疯地朝她连连叩首,哭喊声不绝于耳:“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猪狗不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这事儿全都是苏锦指使的,否则我们哪敢这么对您啊!”

    见喜瞧见她们额头都磕出了血,心口一颤,她掌心出了汗,紧张得手指蜷曲在手心揉搓,“厂督、您——”

    “饶了她们”四‌个字还未破出喉咙,眼前刀尖在他手中打了个旋儿,高高扬起,再毫不留情地挥下。

    寒光不过一闪而逝。

    所有的尖叫哭喊皆在刀尖落下的那一刹戛然而止。

    紧跟着撞进眼帘的是一串鲜红的血珠扬起又溅落,在团花地毯上绽开大朵明媚的血花。

    一剑封喉,四‌个活人转眼倒在血泊中,五官扭曲至狰狞。

    见喜吓得魂都没了,脑海中天旋地转,半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地面上浓重的鲜红色刺激着双眸,一种冰凉的恐惧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梁寒慢慢走近,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让她们求你,不是为了让你咽下这口气去原谅她们,是因为她们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本该向你求饶。而我杀了她们,是因为她们本就该死,知道么。”

    见喜:“……”

    冰凉的手指从她脸上划过,见喜浑身打颤,冷汗涔涔,望着他沉沉的双眸,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皇后紧紧盯着地上的尸身,吓得花容失色,目眦欲裂,瞪大的瞳孔中充斥着浓浓的惊惶之色。

    梁寒端详着手中绣春刀上的血迹,侧过身来,略抱歉地笑了笑,漫声道:“吓到娘娘了?娘娘可能不知道,咱家的绣春刀从不轻易出鞘,一旦出鞘必然见血,否则娘娘以为这刀何以取‘绣春’二字?”

    绣春色于刀尖,自然更有一番韵致。

    皇后看着满地的血污,胃里一阵阵地翻涌,指着他牙关打颤,厉声喝道:“梁……梁寒,你好大的胆,敢在本宫殿内杀人?”

    “是略施惩戒,不算杀人。”梁寒一笑,温言纠正,“娘娘的宝珠失窃,司礼监为二十四‌衙门之首,理应为娘娘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