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淡淡的晨光里,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好看得不像个人。

    像个神仙。

    见喜愕然地望着他,惊得牙齿咯咯打架。

    然而,这惊喜很快被惊吓所替代。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晚没羞没臊的场景,她不记得所有,可光那些碎片就已经能让人浑身泛软,简直羞得没脸见人!

    她一下子面红耳赤,悻悻转过头,口中喃喃喊了句“厂督”,说完脸上便烧了起来。

    梁寒托着她的脸,只觉得手里端着个烧水的锅炉,他这仿佛也不是托举着,而是在炉子下煽风点火。

    他抿着唇,心‌里微微一哂。

    不知她那晚还记得多少,如此羞赧的模样,可见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所以呢?对他应该是什么态度?

    平日里满肚子的阴谋诡计,这时候竟猜不准她心中所想。

    “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看我?”

    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大大方方将手从她下颌抽出来,见喜没留神,头一点,轻轻磕在绢帛上,面上又窘迫起来。

    难不成她的记忆出了偏差,脱她衣裳的不是他,回吻的不是他,胸前的红痕儿也不是他?

    贼兮兮地瞥了眼他漫不经心的神色,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

    照他的话来说,前前后后都是她一个人在做亏心事‌,而他是被迫的那个咯?

    她下意识地托着腮,心‌虚地用手指挡了挡红透的脸颊,想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梁寒看着她手腕下压着的绢帛,眸光微微暗下去,“我带你出去?”

    话落,身后那宫婢瞳孔一缩,惊恐地望着眼前旁若无人的两人。

    见喜皱了皱眉头,掀开眼皮子四下看看,又耷拉着脸叹了口气。

    这话说得轻而易举,可这是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