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定了一间包厢,古朴中式装修,焚了檀香,凝神静心。

    她坐了许久,过了约定时间几乎一个小时,宋自远才拄着拐杖姗姗来迟。

    老爷子面容冷峻,不怒自威,倒是和宋祁川看着很像。

    虞岁恭敬地叫了声“爷爷。”

    宋自远冷哼了声,“别叫我爷爷,我没有你这个孙女。”

    虞岁不在意,让服务员重新换了桌热菜。

    她不慌不忙,盛了碗热汤递过去,“这家店的猪心汤很有名,安神养胃的,宋先生,您尝尝?”

    佰盛是宋自远一手打拼出来的,虽然是在宋祁川手里才有了如今的规模,可到底是生意场上打滚了半辈子的人,拿捏人心的话术还是能手到擒来的。

    他见虞岁神态自若,也不想费力周旋了,直接开门见山,“既然你在电话里说自己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

    虞岁捧着碗,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不是宋家的人,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门亲事虽然来得突然,但薛家的名声在外,也不算委屈了你,你要是真有心报答宋家养育你这么多年的恩情,就应该老实应允下来,别叫旁人为你为难。”

    宋自远言之凿凿,这番话说得实在有水平。

    既提醒了她要知晓自己的身份,又不动声色地挑明宋祁川的立场。

    “旁人为我为难?”虞岁笑了笑,眼神真诚,“您说得是宋祁川吗?”

    “是又怎么样?”宋自远听她提起宋祁川,似乎是有些生气,语气重了几分,“你已经不是十岁的小姑娘了,你要是真聪明,就该老老实实捡了这个好处,趁宋家还愿意给你个身份,嫁到薛家去,这辈子吃喝不愁,不好吗?”

    虞岁放下碗,咽了下口水,唇角勾了勾,笑意却未达眼底,“您说得薛家这样好,为什么不把魏蔚嫁过去?”

    宋自远神色顿了顿,又厉声说道,“小蔚是魏家的人。”

    虞岁笑了笑,也不在意,双手交叠盘在胸前,姿态极为恭敬,“不管您说什么,我明确告诉您,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凭什么不同意?”宋自远生气地拿起拐杖,敲了敲桌腿,“你以为那臭小子会永远护着你吗?”

    “我不需要他永远护着我。”虞岁抿嘴,眼神坚定,“但是,除非他自己亲口对我说,否则无论你们谁来说我厚颜无耻也好,骗吃骗喝也好,我都不会离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