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之清俊的面容笑时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冷下脸时,也是有十足的威慑感,他双手放在膝上,眼神冷淡的望着于嬷嬷,说道:“在靖州的时候,府中的事都是我娘在管束,从前我不明白我娘为什么收走了你管理我院子的权利,现在看来,我懂了。”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于嬷嬷她飘了!

    这时,于嬷嬷终于舍得跪了下来,一双老眼含着泪花,说道:“公子这般说辞,真让老奴觉得痛心不已。”

    贺章之挑了挑眉,他忽地笑了,说道:“当时奶我的嬷嬷有四个,你知道我最后为什么只留下于嬷嬷你吗。”

    于嬷嬷抬起头,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贺章之俊颜如玉,说道:“因为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是奴,而我是主,没有因为你是奶嬷嬷就失了本份。”所以他才会留下于嬷嬷,不过贺章之这次失策了,没想到于嬷嬷也会逐渐迷失了本心。

    于嬷嬷羞愧难当,她头抵地,闷声道:“公子...老奴知错。”

    贺章之垂眸望向于嬷嬷,说道:“陆纭纭现如今是我的人,她是主,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倒让我觉得你才是整个贺府的主子,于嬷嬷莫不是以为有了管家权,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老奴...并未有此意!请公子责罚老奴!”于嬷嬷磕头求饶。

    贺章之笑了笑,“你年纪大了,就不责罚了,好了,你去外面候着吧。”

    于嬷嬷松了口气,感恩戴德地说了一番好话后退出。

    贺章之没了笑,眼底一片冷色,他嗤了嗤声,然后起身去往内室。

    朱大夫这时和巧玉赶了过来,这可是位老熟人了,陆纭纭之前的风寒就是他在诊治。

    朱大夫把了把脉,捻胡须的手指一顿,忽而意味深长地说道:“夫人心有郁气难消,所以这才有了晕厥,容老夫开一药方。”

    这内宅的女子手段怎么都是这老一套啊,老夫这番说辞说了不下百遍,哎,真是难为了老夫哟。

    陆纭纭强忍住笑意,这位老大夫真是个好助攻!

    她也不担心朱大夫会拆穿自己,像他这种老油条,肯定不会两面得罪人,更何况还有诊金拿,傻子才会拆穿呢。

    贺章之问道:“夫人何时会醒来?”

    朱大夫说道:“不多时就会醒来,公子请放心。”

    “有劳朱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