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路尘寰的声音像是琴弓掠过大提琴,低沉却很有张力。

    “啊!啊……”楚笙歌正在专心致志地煮饭,根本没听到路尘寰进来,被吓得不轻,盛着菜的盘子直接脱手,还好路尘寰眼疾手快稳稳接住了盘子。

    “我有那么可怕?”路尘寰将盘子放到料理台上。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呀!”楚笙歌没好气地说。

    “那是你自己听力太差。”路尘寰转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楚笙歌翻了个白眼,她这是注意力集中好么?什么听力差!你们全家都听力差。楚笙歌将番茄炒蛋端到桌上,她觉得这个时间路尘寰一定已经吃过午餐了,不过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您吃饭了吗?”

    “没有。”

    呃……这是几个意思,就算没吃饭,每天被星级大厨服侍的胃口应该也看不上她的手艺的,楚笙歌只好说,“那……我帮您叫餐吧。”

    “你不是煮了吗?吃这个就行了……”路尘寰说的理所当然。

    “哦。”

    楚笙歌知道路尘寰晚上有应酬,所以刚才还做了一盘培根芦笋卷放在冰箱里,打算煎一下当晚餐。俩人一盘番茄炒蛋显然有些寒碜,只好把培根卷也煎好,然后盛了两碗米饭一起端上桌。

    “可以吃饭了。”由于没有筷子,她准备了勺子和叉子。

    楚笙歌其实没有学过煮饭,先前家里有厨师,根本轮不到她动手,后来留学就在学校餐厅吃。开始煮饭是因为一起租住的学姐毕业,留下几件厨具。她喜欢吃中餐,所以就照着食谱自己炒最简单的菜或者煮个面条什么的。经过不断摸索,她做的菜受到室友一致好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厨艺也就糊弄下老外。用学姐的话说——给他们用火锅底料煮碗面都觉得是顶级美食,对于除了会烤牛肉就剩炸薯条的民族,你就是食神附体。

    楚笙歌估计路尘寰会吐槽几句她煮的饭,可是他却安静地用餐,即使用勺子也像贵族一样优雅,样子很认真。

    路尘寰对食物其实很挑剔,但是楚笙歌做的饭却很合他的胃口。不论食材还是火候都不是最完美的,却像是吃了很多年,形成一种习惯的口味,因为习惯所以眷恋。这种奇怪的感觉使路尘寰都微微地诧异着。

    楚笙歌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她最喜欢用番茄炒蛋搭配米饭了,酸甜的口感明媚的色彩,即使没胃口也能吃下一整碗。

    两个人吃完饭,楚笙歌将用过的餐具泡进水槽里清洗。洗干净的碗碟放进洗碗机里重新清洗、烘干、消毒。

    “饭煮的不错。”路尘寰看着正在洗碗的女孩子,她是楚家的独女。想必曾经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却会煮饭会做家务,隐忍克制的能力,比普通人家的女孩都坚强百倍,过去的生活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浮华的印记。

    “谢谢路总夸奖。”楚笙歌礼貌地回了一句。

    路尘寰从来不喜欢别人跟他太亲近,可是楚笙歌对他的客气与疏离也同样让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