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倒是对崔长公子十分了解。”

    卢清楚哑然,猛然发觉自己暴露了什么,不过面上还算镇定,笑道“还好还好,也就知道这么一点。”

    数了如此多的“罪状”竟还说就知道这么一点,周楚念哭笑不得,心底却莫名欢喜。

    她可以骂他负心无情,但那眼眸中无意透露出来的爱恨交加不是能假装的。

    故而,他此刻终于能确定,她还爱着他!

    只要还爱,他就不会放手。

    卢清楚喝得实在多了,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还要强撑着眼皮跟他聊。

    “你长得也……不难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大概是怕死罢。爬得越高,得罪的人越多,也就越容易被人所害。不以真面目示人,一定程度上能减少性命之忧。”

    她这会儿脑子不够用,闻言好半晌才点头“啊……对,别被人发现……要是遇上崔景行那样的人……好惨。”

    语言逻辑已经开始混乱,周楚念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柔声哄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可好?”

    “不要!”她猛地睁开眼,握紧了酒杯递到他眼前“继续……喝。”

    她的动作很突然,让他愣了愣。随即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酒杯强硬地取出来,继续哄着“喝太多不好,若还想喝,往后有的是机会,今日便到此为止,可好?”

    卢清楚直愣愣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木讷地点头“……好。”

    下一瞬,身子一软,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周楚念还握着她的手,见状只能捏了捏掌中的柔荑,无奈叹气。

    醉成这样,如何能送回去?只怕会让她母亲给乱棍赶出来。

    该如何是好呢?

    想了许久,只能模仿她的字迹手书一封让阿旺阿兴送往卢府,就说有要事得在金缕阁彻夜长谈。

    桌上的残羹冷炙都收拾完了,卢清楚还趴在上头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