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为什么说和我有关?”

    “翁翁原话是这么说的‘那小九也是可怜,偏偏被易天师说了什么逆天改命,导致荧惑星移,才落得圣上不喜。’”贺小六学贺国公的话学的有模有样。

    宁小九嘴巴也“哦”得溜圆,这就说地通了,六年前,就是她来这里的时候,这么说自己和那燕国三皇子一样一样,都是星星看中的人?只是他遇到扫把星就病了,自己遇到火星就活了。

    她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哎哟,这可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难不成老子是火星……不,荧惑星下凡了,哎哟,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哟,那火星那么大一坨,降下来可不把这赵王砸得渣都不剩了,脑补了那画面,宁小九笑得更是前仰后合。

    “你别笑,你想想啊,圣上为了不让这事在民间传出去,杀了多少人,他又觉得这事应着你而起,你觉得他会对你仁慈么?”贺小六皱着眉担忧道。

    “好了,好了。”宁小九笑着摆了摆手:“他都将我议给了魏国,自然不会动我,以后交不出人,可是给了魏国讨伐的一个大好借口,他可没那么傻。”

    贺小六听及此才微微松口气。宁小九又道:“你有机会就帮我打听打听那个叫陆远的。”

    “打听他作甚!”贺小六又皱起了眉。

    “你也知道那人现在就觉得我是妖星降世,在这里他也不会让我好过,还不如去魏国,既然要去,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宁小九悠悠说道,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彻底放松了,搞清楚了所有事情原委,心里就有底了。

    贺小六点着头,犹豫了半响,又道:“还有一件事,也是我偷听到的,说荣亲王在边关拥兵自重,圣上围了荣亲王在京城的府邸,要荣亲王交出兵权,那荣亲王称自己无二心,边关形势严峻,现在交出兵权势必引起别国觊觎,说等到局势稳定,自己会亲自带着兵符回京请罪……啧啧,你说这又是哪出?”

    宁小九眯了眯眼,冷冷说道:“就让他们先狗咬狗好了,我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京都里针对赵王的那些流言烂账只是个开端。”

    果然如宁小九所想,这波流言过了月余才渐将息止,又一条劲爆的秘闻传出,说那赵王因当年忌讳荧惑之祸,听人谗言,一碗毒药想杀了自己的小女儿替自己移祸,结果小女儿没死,儿子却死了,更可笑的是,这小女儿就是如今才十岁就要被送去和亲的公主。

    这和宁小九听贺小六说的版本不一样,九公主和小皇子当初是怎么被人毒害的还有待查证,人言可畏,亦真亦假才让人深信不疑。不过现在世人都暗地里唾骂赵王,对这命途多舛的小公主倒是生出了不少怜悯。

    赵王在御书房看了这次关于流言的折子,气得怒火攻心,吐了两口黑血。

    然而还没等赵王喘口气,就听闻京府衙门前有人闹事,说是那被灭门了的钦天监唐大人的家奴,来喊冤,说那唐大人品行高洁,却连同家奴共三十余口全都被杀了,自己当时是回乡探亲侥幸躲过一难,自己一直受恩于唐大人,又听闻了这段秘史因果,请求圣上给一个说法。

    那家奴倒也聪明,就站在京府衙门门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喊话,那围观的百姓都一阵唏嘘不已。那刘府尹听说了此事,冷汗直流,二话不说就让人把那家奴收监起来。

    折子才递上去,又一个喊冤的来到了京府衙门,这次来的是正主儿,是另一李姓官员的儿子,也站在衙门口说起了自家被灭门的惨事,说他们一家人在回乡的船上,遇见了刺杀,自己受伤掉进了水里,幸而自己水性好,后又被人救起,才侥幸苟活于世,当初只以为是遇到了水匪,现在知道了真相,就算以命相博,也要为家里四十余口人讨回公道。

    那人捶胸顿足,涕泪横流,把经过说的详详细细,还脱了上衣,把那触目惊心的陈年刀疤给众人看,这回,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了,不少男儿都悄悄抹起了眼泪,帮着他喊话讨公道。刘府尹简直要崩溃了,差人遣散众人,将那喊冤者请进了衙门候着。

    这第二封折子就又递了上去。再紧接着,御史谏官们纷纷递上折子,说如此流言四起,动荡国本,请求圣上把这事交给监察司做深入调查,决不能让这些人的信口胡说扰乱民心。

    这回,赵王气得把奏折扔了满地,一口气没上来,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