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忘海眸光幽沉:

    “你且记得,这世上,一切东西,都要争!小到一文,大到百城,你不争,没有人会白送你!

    教人不争者,自己都争成了狗脑子!”

    “可徐文纪,他争的是什么?他两袖清风,身无余财,更不好女色……”

    于万川摇头。

    “你道他不争?”

    看了一眼三十许,却仍有些混沌的儿子,于忘海叹了口气:

    “不好色、不贪财、不图口腹之欲、一心为公,这样的人,才真正可怖可畏啊。”

    他有些后悔。

    这些年,他忙于政务,放养儿子在上,武功倒是成就不小,可这人情世故,就未免有些差强人意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慢慢教了。

    “可怖可畏……”

    于万川似懂非懂:

    “或许,他真是一心为民呢?”

    “哈哈哈!”

    于忘海冷笑,大笑着摇头: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人。”

    “或许真有呢?”

    回想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于万川有些发怔。

    他在山中清修多年,下山未久,德阳府的所见所闻,几乎让他一病不起,修养数月方才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