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首,也是大厅的最深处。

    一副巨大却看不清原貌的舆图悬挂在一方精钢浇筑的高台上。

    一中年人正襟危坐于宝座之上。

    其身量极高,是于长镜平生所未见,微一打量,只怕九尺都打不住了,即便是坐着,都比常人站着都高。

    黑衣紧身,肤色犹如象牙,温润而厚重。

    其人微微低眉,自有莫大的压力随之而来。

    于长镜心头一禀,低下眉眼:

    “白龙轩于长镜代师而来,拜见冀龙头……”

    “于贤侄能来,冀某很高兴。”

    上首处,冀龙山淡淡一笑,厅内的沉凝感方才一散:

    “落座吧。”

    “多谢龙头赐座。”

    于长镜耷拉着眉眼,坐于虎皮交椅,余光微扫。

    此时,这108把交椅坐了只有一小半,而其中有不少都蒙着面,只是却瞒不过他,这些,可都是熟人了。

    而此时,这些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非常之难看。

    “冀龙头!此事,还有待商榷!”

    于长镜一落座,一脸色暗黄的老者已是沉声开口,内息鼓荡,满厅都可听闻。

    “呵~罗老弟稍安勿躁。”

    冀龙山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略过了发话的老者,淡淡道:

    “于贤侄来的晚了,大抵不知之前我等所言,哪位,给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