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自己满口恭维的话都没说完,就被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于少保,也是你能贬斥的?”

    擦了擦自己的手,刘文鹏语气冷淡:“再有下次,仔细你的皮!”

    那老奴骇的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哪知牧民者,不肯报灾伤……”

    刘清卿咀嚼着这句诗,只觉心中的惶恐消散了大半,浓烈的厌弃涌上心头。

    字好,诗也好。

    可父亲,你配题这首诗吗?

    “你可是觉得,为父如此贪婪枉法之辈,哪里配题这首诗?”

    刘文鹏看穿了自家儿子的心思,脸上有着淡淡的惆怅:

    “可你却不知,为父也不是天生如此啊。”

    刘清卿沉默不言。

    “为父少年时,习文练武,也曾想着造福一地,指点江山。可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刘文鹏背负着手,在书房踱步,诉说往昔:

    “……‘庆盛’二十二年,为父第三次落榜,那时,为父已年近三十,科考已然无望,若本事不济,也就罢了,

    可偏偏,诸多才学武艺远不如我者,却早已牧守一方,可我呢?小小县令,也耗费纹银三万,且可能再无寸进……”

    刘清卿仍然沉默。

    “罢了,罢了。”

    刘文鹏有些意兴阑珊,轻扣桌子,让刘清卿退下。

    刘清卿默然退走,临走之时,见得门外等候许久的捕快就快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