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来了,我二叔呢?”柳文昊看到他娘就有些不高兴,他娘就是个村妇,什么也不懂,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俞禾婳扭头看着原身的便宜儿子,头戴方巾,一身白色衣袍,跟在一人后面从大门出来,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不过这话说的挺欠揍的。

    “哦,我也不想来呀,这不是赶巧了吗!”俞禾婳看他这副模样就来气,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来这儿受气。

    “你就是柳夫人吧,我是书院的直学,平日里负责管理这些学生,你应该知道书院为什么要让你来接他回去吧?”

    问话的是个三四十岁,看着就很严厉的男子,按他那说法他就像是现代的教导主任,俞禾婳立马弯腰行礼,嘴角上扬,恭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她总算体会到那些家长们被叫去见老师时的感受了,任你多大的能耐,在老师面前也是个渣渣,尤其是遇上自己孩子犯错的时候。

    “直学,我听说是文昊这孩子在书院和人打架了,对方有没有事儿,伤到哪里了没有,无论什么原因,打架都是不应该的,您放心,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他。”俞禾婳皱了皱眉,沉声回道,不论是谁的错,先道歉总没有错。

    “娘,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伤到,你还是不是我娘!”柳文昊皱着眉不满的看着俞禾婳,他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闭嘴,你还有没有规矩,我在和夫子说话,你插什么嘴,我看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俞禾婳厉声叱道,这人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在书院呆这么久还没被撵出来的。

    “先生,您说,我听着呢。”呵斥完那没眼色的,俞禾婳扭头看向直学,温声问道,那变脸的速度,看的站在一旁的阿山眼皮直跳。

    “柳夫人,你先别急,柳文昊在书院确实和人打架了,不过双方都有问题,也不只怪他一人。”直学看她态度还挺好,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只要家长不糊涂就行。

    “谢景凡,你来说说,你和柳文昊为何会在书院中厮打!”直学看着身后垂着头站在他身后的谢景凡,沉着脸开口,若不是这两人确实聪明,院长又惜才,这两人早就被逐出书院了。

    “先生,是我的错,您要罚便罚吧!”谢景凡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山,低着头硬邦邦的回道。

    若是只有柳文昊那家伙在这儿,他是肯定不会认错的,不过那家伙的母亲也在这儿,他就是再厚脸皮,也做不到当着人母亲的面说三道四的,毕竟当时他确实是说了些不好的话,柳文昊那厮才动手的。

    “你还不说实话,来接你的人哪,怎么还不见,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们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直学显然是被他这态度给气到了,沉着脸开口道。

    阿山摸了摸鼻子,上前两步,拱着手行了一礼:“先生,小人是来接我家小公子的,有什么事儿您就和我说吧!”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和自家小公子打架的竟然是这位大姐的儿子,他了解自家小公子,若是真受了委屈,他那态度绝不会这么好的,这事儿谁对谁错还说不准呢!

    “谢景凡的事儿你都能做主吗,要是能的话,就先把他领回去吧,就他这态度,也不用再回书院了。”直学自己也是从穷苦百姓家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世家大族们做什么事儿都只派个下人来交涉,对自家孩子一点都不上心,他见了就来气。

    阿山能怎么说,他敢说他都能做主嘛,小公子还不撕吃了他。

    俞禾婳在一旁越听越后怕,马车上的人估计就是上午坐在窗边,指挥阿山帮她们的,也是谢景凡的亲人,看那气势就知道是大家族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