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望之日,宁王世子顾毓恒来了。

    牵着他心尖儿上的爱犬雪花冰,穿着能隔绝沙场污泥的厚底小朝靴,欢欢喜喜的来了。

    现年十岁的宁王世子自打养上了百济国的小女王送来的那株桂树之后,整个人就脱了稚气,陡然之间变得稳重了起来。

    到了京郊大营,见到一直畏惧的七叔顾修也不见怯色,恭顺得体的与人行了礼,随即便问起了同他穿一条裤子的好弟弟顾毓诚。

    “皇叔,诚弟呢?”宁王世子指着堆在地上的大包小包:“祖母让恒儿带些东西给弟弟。”

    顾修略微点了点头,摆手唤过身边的内侍,附在人耳边低声道:“你去告诉太子殿下,就说宁王世子来了,让他先不用抄书了,先过来同宁王世子说话。”

    少倾,皇太子顾毓诚在内侍总管元宝一张扯皮的笑脸的护送下来到了君王栖身的营帐内。

    通红的眼圈儿,手心的嫩肉半红不破,小嘴巴噘得老高老高,见了顾修也多少有些不情不愿。

    “儿臣参见父皇。”

    “好了,去找你恒哥哥玩儿吧。”

    “是,父皇。”

    这一对父子自来都不曾有过这般生疏的时候,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诚弟!祖母让我给你带了新作的春服,还有你最爱吃的点心和肉脯。我还带了新做的马球,一会儿我们一起玩怎么样?”毓恒一把抱住了毓诚的肩膀,亲密的拍了又拍。

    “诚儿多谢祖母记挂。”毓诚低着头,抽了抽凝涩的鼻息。

    宁王世子眼尖,很快注意到了小毓诚脸上明显是刚滚过的眼泪珠子:“诚弟,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没什么。”小毓诚别别扭扭的用手背蹭了蹭眼睑底下:“恒哥哥别问了。”

    “毓诚,同你哥哥出去玩儿吧。”

    高高在上的君王顾修终于发话,两个孩子犹如得了特赦一般飞奔出了营帐。

    二人站在空地上喘气的功夫,小毓诚无意间暴露了自己肿成小桃子一般的小手。

    “呀!”毓恒惊叫一声,一把抓起小毓诚红肿左手:“诚弟弟,你的手怎么成这样了?是韩太傅罚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