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墙之内已经明显有了凉意。顾修与韩墨初一向不畏冬寒,故而吩咐他二人居住的宫中不到立冬不用炭火。

    寝殿之内,鎏金铸造的大香炉里依旧燃的是提神醒窍的熏香。

    深秋寒夜,轮职的小太监抱着汤婆子靠在外间的门槛上双眼紧闭,耳中灌满了他今生今世都无法体会的声响。

    紫金拔步床,月影流纱帐。

    影影绰绰一股被浪上下起伏,如同海面上汹涌的波涛。

    纱帐内,顾修单手撑榻,精壮的手臂揽着身!下之人劲瘦结实的腰肢,明黄色的锦被自肩头滑落,露出疤痕纵横的肌肉。

    “子冉...南疆呈上来的治军布防图,你可看过了?”顾修粗糙的掌心贴服着韩墨初的小腹,随着身体的律动,朝着其身!下更加不可言说的部位滑行。

    “臣....呃嗯....这不是在看么?”韩墨初趴伏在两只枕头之间,顾修口中所说的布防图就压在他的胸口上,此时已经被他紧握的双手揉得满是褶皱。

    “云瑾上奏的军报中提到说南诏国主暴亡新君继位的事,朕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是,我大周与南诏向来交集甚少...唔...”韩墨初闭着眼睛,身体被撞得向前挪了一寸,闷闷的哼了一声道:“陛下,能不能不再这样的时候同臣议国事,臣这样的时候当真没有办法思考...嗯...陛下若是真想议事,就先停下...”

    “天色晚了,军务紧急,朕也只能一心二用了。”顾修撑开双臂,与韩墨初攥紧的手掌食指相扣,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卡得他生疼:“啧,你的手怎么这么硬?”

    “陛下这到底是一心二用,还是一身二用。”韩墨初咬紧牙关思考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十分恰当的词:“臣又不是女子,陛下若是想要指如春葱,臣做不到。”

    “自中秋过后,朕总想把太傅养得更金贵些。”顾修言罢,助兴般的亲吻着韩墨初匀称的肩头,没一会儿,那白皙的皮肤上,便落了一块儿通红的印痕。

    “很用不着,臣在陛下这里,一向都金贵得很。”

    韩墨初梗仰着脖颈,喘息一声后再无回应,随着一阵目眩之感激荡而来,他抓紧衾褥的双手渐渐松开,上身也释然的伏在了柔软舒适的枕席之间,平复着方才那场博弈之后脸面上细微的红晕。

    窗根下梆打三更,终于心满意足的顾修拥着韩墨初的脊背,贴着人轮廓精致的耳垂,压低声音道:“子冉还冷么?”

    “冷?”韩墨初双眼微颌,翻身靠着顾修揽过来的臂弯,扬唇道:“陛下为了省炭火,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多时辰前,两人靠在卧榻上同看军报的时候,韩墨初无意识的说了句寝宫太冷,整个人就被顾修这个精力充沛的小狼崽子缠了上来。

    “兽金碳价贵,能省则省吧,太傅说呢?”顾修没有否认,他也知道韩墨初在逗他,但是他不介意。

    背对着顾修的韩墨初笑意更深,拍了拍顾修环在他腰间的手掌道:“陛下,臣要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