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关于肖行风、秋竹两口在县里买了宅子、铺子,即将开铺子的消息传遍了胡家村、王家村两个村。

    两个村的人,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祝福的,当初秋竹嫁给肖行风,大家伙儿都说是秋竹踩了狗、屎、运,嫁了个好男人,可现在不过一年,肖行风就从原本的杀猪匠,一跃成为村里的大户,不仅收回了自家四十亩田地,还在县里买了大宅子、铺子,秋竹也从乡间农妇变成县里的富家夫人。

    现在两个村的人口风都变了,说肖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主要是人家秋竹旺夫,日子才过得这么好,因此秋竹跟大家说到时候开铺子的时候请大家捧个场,村里还真有不少人不辞辛苦的跑去捧场了。

    秋竹也没亏着这些人,难得大手笔的在他们店铺对面的小酒肆里包了几桌丰盛的饭菜,请这些捧场的乡亲父老吃饭,赢得大家的称赞。

    铺子开起来后,附近的商铺老板们纷纷前来恭贺道喜,这年头能大手笔一气买下商铺的人很少,大多店铺老板都是一年或三五年的租赁,都想过来看看这邻铺是何人。

    不过有不少店铺老板听说或者亲眼看见当日带这对夫妻来买商铺的人,是衙门里的总捕头马捕快,还有人看见过这家店铺姓肖的掌柜,曾经进出过县太爷的宅院,这说明这两口子跟衙门的关系不简单,大家都纷纷上门来混个脸熟,免得不小心得罪了人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上门来恭贺,自然要好茶好水的伺候,王桃夫妻俩昨儿就已经搬家搬到店铺后的小院子里住下了,这会儿两口子忙着烧茶递水,把小花一个人留在后院里。

    小花不哭不闹,就在院子里玩泥巴,捉虫虫,偶尔跑到小院后面的灶房里,看她娘烧火,乖巧的让人心疼。

    秋竹便去斜对面卖糕点的铺子里买了些甜甜的蜜饯回来给小花,让她坐在小板凳上,边吃边看她娘烧火。

    王桃就说秋竹:“你就可劲儿的宠她吧,昨儿给她买枣糕,今儿买蜜饯,明儿是不是又得买?你得多有钱啊。”

    秋竹知道王桃是心疼她店铺才开张,店里就摆了些做做样子的茶叶、丝绸,短期内根本就卖不了几个钱,却舍得给她闺女买那些价钱不菲的零嘴儿,秋竹便笑着摸了摸小花的脑袋说:“这有啥,小花是我的干女儿,我就是天天给她买,我也乐意。”

    说归说,笑归笑,肖行风和吴成根两个男人,还有银杏在前面的店铺待客,肖母则坐在柜台后面听个热闹。

    秋竹也没多停留,将泡好茶的茶盏放在木托里,双手端着木托盘走到前面,正好看见一个面若桃花,体态丰满,穿着一件轻薄的水红色长衣,半露□□的二八女子,站在肖行风的身边,媚眼如丝地说着什么。

    他们两人隔得太近,店里不少前来恭贺的人们都带着一种奇怪的揶揄目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挤眉弄眼的。

    有个卖酒的大肚子中年老板,用一副羡慕的口吻跟身边的人说:“这肖掌柜好福气,那胭脂铺的红花老板娘,平日里穿红戴绿花枝招展的谁都看不上眼,怎么今儿像中了邪似的,可劲儿的往肖掌柜身上贴。肖掌柜这艳福,可是羡煞我等。”

    红花是对门胭脂铺的老板,听说以前是妓院里的头牌,被一个茶商相中以后,赎身弄到府里当九姨娘,风光一时。

    谁知道那个当家主母是个厉害的,红花进府没几个月就遭了她的道,先是被灌了绝子药,后面落了一个和府里小厮私通的污名,差点被浸猪笼。

    还是那个茶商心善,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给了她一些银钱,把她给放了。

    心灰意冷的红花就在这附近买下一个小店铺,做了卖胭脂水粉的生意,因她长相貌美,肤白似雪,每回有客人上门,她都亲自拿那些胭脂水粉在自个儿的脸上涂抹,给客人看看效果,她的嘴又会说,生意倒是不错。

    只是一个貌美的女人独自做生意,难免会引起好色之徒轻薄,加上红花之前在妓院里‘美名’远播出,不少男人打着给自家媳妇、娘子买胭脂的称号,来店铺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