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本市《每日热点》的记者,可以问下您怎么看待那些被你女儿霸凌的女同学?”

    “网上盛传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吗?比如她往室友的床铺泼尿,违反学校规则夜不归宿,这些你们了解吗?”

    乙区,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筑的苏联式三层红楼小区。

    一栋楼的楼道内,熙熙攘攘的门口,几名记者在向里挤。

    “请问她是因为被学校退学和网友们的批判过于愧疚而自杀吗?”

    “目前受害女生们还在接受心理治疗,两位当事人父母有什么想对她们说的吗?”

    “针对网络传闻的沈静静的父亲是教育局的处长所以在学校到处惹事,请问属实吗?”

    “没有!我女儿是被一群狗娘养的学生害死的!都是骗人的!”父亲挡在门口,生满老茧的手掌和久经日晒的黝黑手臂艰难抵御记者的拥挤。

    吵闹声传入屋子那位母亲躲在女儿的卧室,回忆曾经音容,以泪洗面。

    近乎透明的白裙少女飘在床榻上空,曾经精致的脸庞苍白而又僵硬,曾经清澈透亮的明眸被一片灰蒙蒙的雾霭阻挡。

    哭泣的妇人看不见她。

    床榻上空的她落了下来,幽幽飘进客厅。

    她似乎没看见吵闹的门口,麻木转动头颅,毫无情感的朝空无一人的餐桌道:(爸妈,我去面试了。)

    她停顿几秒,似乎在倾听什么,无一丝表情的脸颊浮现微笑,点头应道:(嗯,我12点前回来。)

    她穿过吵闹的门口,飘过幽暗的楼梯。进入阴沉天色下的沥沥细雨。

    按照生前走过无数次的路线,她飘荡至车流熙攘的路边。

    一辆出租车在身前停下,司机探头问道:“您去哪?”

    (麻烦去坂本制药大厦)

    “去春熙路。”车前妇人答。

    “上来吧。”司机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