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花园静得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这座城堡时隔几个月又猝然换了主事人。

    沈佑虽然面冷心y,但好歹是按在继承人模子里教养的,算得上兢兢业业,事必躬亲。

    换了沈吝这个不着四六的纨绔,只要火没烧到眼前,就装作不知,乐得躺在花园凉椅上晒太yAn。

    四下无人,沈季坐在她大腿上看书,不安分地踢着小脚,脖子上的项圈随着摇摆。

    嗯,就是那只他亲手选的、与自己发sE相近、镶嵌红宝石缀着小花边的羊皮项圈,此刻正略松垮地绕在他脖子上,堪堪遮住那一圈白纱布。

    红宝石衬着太yAn光,晃得沈吝眼睛疼,她眯起眼,嫌弃道:“戴这劳什子做什么?碍着伤口透气不好恢复。”

    “唔,缠一圈白布丑Si了,别人还以为我想不开上吊了呢。”沈季还不方便扭脖子,一手撑着她的小腹半转过身,笑得没心没肺,“阿姐既然给我了,我就可以戴嘛。”

    沈吝翻了个白眼,轻嘲:“你这副样子是好看了,哪里是贵族少爷,倒像只养在金丝笼子里的小狗。”

    这话别人说肯定不行,但从沈吝嘴里出来,沈季只觉得阿姐真的是在夸他。

    努力地转过身,他伸长脖子,炫耀着仿佛军功章似的项圈,忍痛咧了咧嘴:“汪——”

    沈吝一噎,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粉唇微嘟,五官b之前更立T了些,轮廓还带着些少年气,卷发长了一截,正好披在肩头。青黑瞳仁流露着依恋,即使是只小狗,也乖得让人心疼。

    她觉得喉咙有些痒,手也有些痒,轻咳一声,没忍住捏了两把他软糯的大腿,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认真看书,等伤好了就送你回军校。”

    “哦…”沈季弱弱地吐了吐舌头,又慢慢转回去继续看书。

    “主人。”流景眉眼秀长,乌发绾鬓,正站在花园柳荫下唤她,“各部的管事人都来了,在大厅等您商议接任仪式的流程呢,请您快去。”

    商议了三天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事…沈吝朝天翻了个白眼,认识到自己的确不是和这些老油条们打交道的这块料。

    哥哥呀哥哥,你可把妹妹我坑得不轻。

    她心中哀叹着,把沈季抱下来,懒洋洋地起来。走出两步回头,见他坐在宽大的凉椅中央晃荡,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歪的小草。

    “你不用跟来了。”她走到流景身边,指了指沈季透着虚弱的背影,“留在这看着他点儿,别磕了碰了。”

    其实沈季哪里是痛得坐不稳,他是因为高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