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抱进浴缸的,身上还裹着那条半落不落的毯子。

    水温很舒适,鹅黄的毛毯打湿后变成了黄棕色,飘飘落在浴缸底部之前被捞了出来,带起来大大小小的水花。

    “你先洗,我就在门口。”

    郑玉晟揉了揉他的脑袋,担心他不适应,起身往浴室外走去。

    “别出去。”秋嘉年抓住浴缸边缘,声音有些急促,“就待在这。”

    郑玉晟松开门把手,重新把门拉开,背对着他站在门口。

    “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在这里。”

    空气都是沉寂的,静谧的浴室里传来逐渐加重的呼吸声,而后便是嘈杂的水声,中间夹着压抑着哭腔的低喘。

    像是濒死之人急促的喘息。

    郑玉晟握紧了拳头,力道大得手臂都在颤抖,恨不得将那个老东西千刀万剐。

    他尽力缓和声音,好让将出口的话语不要那么干涩可怖,生怕惊到了这只快要崩溃的小狐狸。

    嘴巴张合几下,郑玉晟闭闭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东西真的该死。

    他暗骂一声,倏尔转过身靠近了那圈蜷缩的黑影,而后弯着腰靠近,语气竟是温柔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秋嘉年愣住了,一时不察让对方抓住了奋力摩擦皮肤的双手。

    也不知道一片漆黑里郑玉晟哪来的眼力恰好抓住自己的手,还扣的死死的。

    那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的手心轻抚,就像在安抚受伤炸毛的小动物。

    “不哭了宝贝。”坚硬的下颚抵在秋嘉年微湿的头顶,“哥哥心都要碎了。”

    郑玉晟拿过一旁的毛巾帮他擦背,力道柔和又舒适,秋嘉年渐渐放松下来,屈膝抱住膝盖,露出光滑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