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血的,下次注意一点。”寒意从时诩的四面八方传来,时诩耳畔那阵低哑沉厚的声音让时诩颇感熟悉,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乌鸦面具映入了他的眼帘,但时诩不恐反乐,他惊喜道:

    “鸦姐?!你居然还活着?!”

    那个被时诩称作“鸦姐”的女子听了,也是一时无语,她闷声不说,干脆一把将时诩推翻在地,站直身子,直接比时诩高了一个脑袋:

    “贫血的,你这是巴不得我死?”

    “没没没,我我我只是担心再也看不见你们了……”时诩激动的都结巴起来,他的声音颤抖,眼泪更是潸潸泪下,鸦姐见少年如此不成熟模样,也不住地叹息一声,她乖乖上前抱住时诩,好好安慰道:

    “没事的,我已经回来了,其他的人也是,他们都有自保能力,不会死的,时诩,你永远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各位,还有泰格市的大家,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呜……”时诩如小狗一样低鸣,他本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但却被江没的笑声所打断:

    “喵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怎么了?刚刚不是还笑的很高兴吗?继续啊?继续啊!!!”

    鸦姐的目光投向江没那边,只见江没驾驶着已经成了破烂的越野车,一下一下地对着墙壁撞击,而那些本来黑压压一片的黑家伙群,现在也在江没的自杀式袭击下压缩成了一团肉泥,但是那群黑家伙的头颅至今好像还没被碾碎,他们的笑容依旧灿烂,在不可名状的肉泥之中赫然显眼。

    “……这是你朋友?”

    “……嗯。”刚和江没认识一天的时诩哪里见过江没这般模样,他自己也被吓得不轻,鸦姐又问道: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应该……是吧?”时诩也不敢确定。

    “啧,听你这种语气,看来你也不敢肯定,你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的,看来还是要我来出手。”时诩隐隐感觉到面具下的那个她翻了个白眼,她就像一个大姐姐,把时诩护在身后,自己则上前,缓缓走向江没,以及一个已经布满褶皱的车辆。

    “疯子,你给我回来。”

    鸦姐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向江没,见这家伙并未听她一句话后,她默默伸出手掌。

    涂有黑色指甲油的纤细右掌心冒出暗黑物质,那种四方形的漆黑物质在鸦姐掌中成型,无数的方块汇聚成一把骸骨镰刀,镰刀壮长,就连鸦姐都只有这把镰刀一半长短。

    无需多言,鸦姐也不是小孩子,根本不需要取那种花里胡哨的招式名,她双手持镰,没有丝毫犹豫,一刀就朝越野车劈去。

    一只乌鸦飞到了电线杆之上。

    寂静无声,镰刀落到越野车上竟未发出任何一丝声音,鸦姐如同切割黄油一样把越野车一刀两断,车头与车尾从此分开,阻碍了江没的下一次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