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间,诸多大家领弟子从人齐赴雍地,诸强不能强阻大家北上,便纷纷宣建学宫,一时间有楚宫、齐宫、越宫、韩宫。

    葛婴和唐秉站出来,宣布墨道两家只驻雍,不他顾。

    至八月,法家最后的老人家,冯去疾之兄毋择弃官逃雍,正式接受扶苏所请,入法学院任教。

    三家精华纷纷入雍,儒家代表孟舒又适时传回了李恪的善意,孔鮒决定北上,诸强的学宫计划至此成为泡影。

    十二月,学城落成。扶苏依太子东宫的标准,在学宫组建了文、武、卫、侍、勤、驿齐备,总人数越五千的学宫署,各院教授与教辅约八百人亦当时入驻。

    各自适应之后,学宫于月中组织了宫中第一场盛事,院长率敖。

    这场率敖在仪式感的同时也充满了形式感,因为连李恪都没料到,学宫的第一届教辅居然会达到现在的学术标准……

    结果,墨学院院长葛婴,法学院院长冯毋择,道学院院长唐秉,儒学院院长孔鮒,兵学院院长由李信兼任。

    唯一产生竞争的是两家杂学院,文学院以名家胜出,理学院则以农家胜出。

    完成了这些,学宫构架才算是正式完成。

    招生要待二月冰消以后再行开始,但李恪这个祭酒却早早就把行政杂务甩给了憨夫。他需要实现自己对各家的承诺,暨不通过任何方式干扰各学院的招生与教学。

    但也不可能彻底甩手……

    关于学宫的未来,关于各家学子的发展甚至于百家的前景,很多信息还是需要李恪通过类似私会的方式与各家共商,憨夫替代不了,也没有足够的认知去替代。

    所以自十二月未,李恪就开始陆续与诸子会面。先见诸墨,又会法兵,之后是连着两场为杂家洗尘的大宴,儒道是最后一场,也是难度最大的一场。

    茶沸了……

    李恪给自己斟一盏茶,端起来轻轻吹着热气,待可以入口了,才笑着说:“小子不擅酒,今以茶代酒,敬二位先学。”

    孔鮒与唐秉皆饮胜。

    饮罢,孔鮒看着亭外秀美的雪景,不由感叹:“此物是叫玻璃吧?剔透晶莹,可收天地而远寒暑,夺造化也。”

    李恪诧异地咦了一声:“若小子记得不错,官舍早几年前就替换了玻璃窗,鮒子当日夜得见才是,何以感慨?”

    唐秉哈哈一笑:“我知鮒子何以感慨。官舍之玻璃逊色,一入严冬,寒雾终日,岂能与夏子私物相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