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见过岳丈!”“侄孙见过大父!”

    李信眯着眼,冷瞅着这两个名义上陇西李氏最有天赋,也最有前途的年轻人,呸一口啐在地上。

    “二位高才在河间过得风生水起,如何能想起来这是非之地,寻一个赋闲老人的笑闹?”

    差不多揖在地上的韩信和李左车偷偷对望了一眼。

    老大人不开心啊……

    韩信拿屁股拱了拱李左车,李左车当仁不让,直起身子。

    “大父,恪弟叫信领兵去月氏,就是为了将月氏遣往匈奴的援军逼退,谁知到信竟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似的,越战越远,把整个河间拖得苦不堪言,连辖郡建设都受了影响!您得说说他,有这一遭,恪弟以后如何还敢用他?”

    韩信是想让李左车给他说情的,谁能想到李左车开口就对着兄弟两肋插刀,居然一句也不向着他说话。

    他急了,也直起身子,一迈步把李左车挡在身后。

    “岳丈,河间之地俱是俊杰,小婿的年岁不小了,投奔尊上又晚,至今还与年不足二十的柴武同为军侯,还不受重用。此番尊上北出,带着柴武,却留下我,可见一斑。”

    他喘口气,转一转眼珠上前扶住李信。

    “岳丈诶,尊上用我是看您的面子,尊上用我亦是无人可用。如此机会小婿若都不抓住,此生如何能为子楣和孩儿挣来高爵显贵?”

    李左车一巴掌排开韩信的手。

    “大父,休听此子胡言乱语。恪弟不重他?若不重他,如何连虎符都托付给他,河间军四万健卒其皆可用,不需通报!此等恩厚,当世仅见啊!”

    韩信气急道:“厚与不厚你心自知!我乃军师军侯,大军莫府北向,陈平、田横、柴武随军,唯我一人被留下来。如此也敢称厚?”

    “恪弟心思……”

    “够了!”李信吹了吹胡子,气哼哼瞪着面前两个小辈,“俱是沉稳干练之人,便是为了逗我开心,也不该似这般作态!过犹不及,你等之耶?”

    两个人当即就不闹了,各退一步并肩而立,一揖:“小婿侄孙知罪。”

    没来由的,看着两个人死乞白赖的样子,李信居然觉得气消了……

    他觉得自己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