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的套路我全会,闹不明这茬。”李恪白了一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认真补充道:“老儿,徒有虚名。”

    夏无且险些被气死。

    帐内一声摇皮吱呀,接着帐帘掀开,严氏发髻散乱,喜盈盈抱着个黑黝黝的襁褓走出来。

    “恪,母子平安,李氏有后!”

    李恪看着孩子,看着严氏,开始想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想了半天,也把严氏晾了半天,还是没吱声。

    严氏不耐了,把怀中襁褓冲李恪一递:“快来看看你孩儿!”

    “啊!我去看雉儿!”李恪一声惊呼,扭曲着用一种怪异的姿态从严氏和门的缝当中挤进去,惶惶如丧家之犬,好似对襁褓里的孩子避之唯恐不及。

    严氏伸着手,尴尬地看着自己出息的儿子……

    吕公笑呵呵把孩子接过去,撅着胡子细细打量小东西红通通皱巴巴的小脸蛋,又小心翼翼打开襁褓,故作正经地扫了眼马赛克,顿时喜笑颜开。

    “孩儿英武,与其翁如出一辙!”

    帐外登时喜气洋洋,吕公说了,是男孩,李恪有后了!

    ……

    入得帅帐,李恪深一脚,浅一脚梦游似摸到吕雉房里,看到一脸疲惫的吕雉正披着深衣斜靠在榻上,已经做过简单的梳洗。

    屋子里暖洋洋的,仲秋的天气虽远不需要增暖,但旧理认为产妇易招邪风,身处的环境自然是越暖越好。

    公输瑾和虞姬陪着吕雉说话,有生产经验的灵姬巿黎忙着传授经验,屋里还有沧海、蛤蜊的婆姨,有稚姜、何钰和吕家三兄弟的嫡妻,若不是屋子够大,李恪真担心会寻不见稳婆施为的地方。

    不是说产妇要静养么?一屋子才打了胜仗的女人在个小小的屋子叽叽喳喳,哪能有片刻是安静的……

    看到李恪进来,两个稳婆忙上来道喜,李恪回谢礼,让阿狄领着她们去寻癃展领赏。

    然后,虞姬负责带姓吕的出去,公输瑾负责带不姓吕的出去,乱糟糟折腾了小半柱香,屋里总算安宁了。

    李恪长舒了一口气,跪坐榻边捉着吕雉冰凉凉的手:“雉儿,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