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凌难以置信道:“顶部是接续的?”

    “仅有东侧两柱是接续的,西侧要用作绳索支点,可是接续不得。”李恪看上去得意洋洋,“辛阿姊,主梁既已到位,接着便只需将梁体摆正,再将卸下的立柱安回去,锁住梁木,龙门吊的主体结构便算是做定了。其后挂轮,刷胶,至多两个时辰,我们一会便可着手装设外套,亦即是说,此事……成矣。”

    辛凌深深地看了李恪一眼,突然说道:“你可愿加入墨家?”

    “哈?”李恪被打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辛凌似是不悦,又着重重复了一遍:“可愿从墨?”

    看来是认真的啊……

    李恪忍不住苦笑出声。

    他对墨家并不反感,近些日子朝夕相对,更是对这群着墨褐,食羹藿的技术宅们多了一丝亲近。

    可他从未生出过加入墨家的打算……

    墨者的生活对他来说太清苦,墨家所掌握的技术也逃不脱时代的桎梏,显得落后而且笨拙。

    于他而言,非要在百家当中挑选一家投奔的话,他心中的首选是道、法二家,其次儒、兵,再次是农家。

    严氏为他排布的未来是出仕为官,他也没有更好的打算。既然如此,他自然要选一个有益于仕途的民主党派来加入才最为实惠,至于墨家……难道要他从头开始,学做木匠吗?

    李恪深深叹了口气,告饶似说道:“辛阿姊,当务之急乃是水车之事,其他琐事容后再议,可否?”

    良久的沉默……

    “今日装配,明日试行,一切便交予恪君,告辞。”

    说完这些,辛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急趋出院。

    旦静悄悄钻到李恪身边,皱着眉头脸色凝重:“你将此女得罪狠了,就不怕她甩手不干,让水车之事胎死腹中?”

    “得罪?”李恪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此事算不上得罪,她只是失望而已。”

    “你确信?”

    “我们是合作伙伴,以后也仅是合作伙伴。”李恪苦笑道,“去屋里歇歇吧,站了许久,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