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在军市救下个人,居然会碰上癃展失散多年的老婆……

    李恪来不及感慨世事奇妙,赶紧向始成求助。

    众人一番忙活,稚姜被安置到大帐内室,始成还特意请了军市巫医过来查看,叫李恪感怀不已。

    眼前的事终于妥帖了,李恪趁着始成出门,赶紧小跑到癃展身边:“展叔,她真是姜姨?不是说……”

    癃展用眼神止住李恪话头,轻声说:“此事容后,隔墙有耳。”

    李恪也发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叹了口气,小声问道:“姜姨失散多时,也不知怎么成了官奴身份。”

    “只要人遇到了,个中过程总会知晓的。”癃展扫了眼榻上昏迷的稚姜,眼神之中满是哀伤,“公子,稚姜昏厥前曾向奴苦求,想要取回巿(fu)黎奴契……”

    “巿黎是谁?”李恪疑惑道。

    “巿黎……是稚姜之女。”

    ……

    “秉亭长,新郑户人许不容带到。”

    “唤其入帐。”

    “嗨!”

    军市当间,始成帐中,李恪与始成端坐在正席左右,看着甲士从帐外带进个深衣冠带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站定,作揖,朗声高唱:“新郑不容,拜见二位贵人!”

    席上毫无回应。

    一片沉默之中,领路的甲士抱拳而走,只留下新郑许不容独立堂下,举着臂,弓着腰,维持着深揖的姿势。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除了忐忑,便只有惴惴不安。

    许不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亭长始成传唤问话。

    作为一名不甚有名的舞姬奴商,他常年往来于军市与新郑之间,淘选稚奴,倒卖成姬,行为处事从不嚣张跋扈,也未有过以次充好,虚程乱市之类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