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本山海?”

    “《西山经》!”

    “真的?”

    “有山焉,其名梁山泊,贼寇百单八……不对,我现在与你说这许多作甚,还不速去!”

    “唔……唯。”

    看着旦的背影隐入夜色,李恪叹了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

    旦不知道,刚才那场绑票耗尽了李恪的心力,不过毕竟完成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是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李恪几乎要以为郑仑没能挣开绳索,已经在门卫房被活活吓死的时候,旦跑来了,远远对着李恪点了点头。

    李恪精神一振,赶紧拉直听筒,凑上耳朵。

    听筒里有些嘈杂,隐约的人声由远及近,断断续续,说话的人情绪激动,所以那声音也正越来越清晰。

    “姊丈,阿姊,旦和恪真想杀我!他们不仅想杀我,还想屠尽郑家满门!就在方才,他们将我掳去,挥剑割开我的手腕,若不是我拼命挣脱,如今早死了!”

    这应该是郑仑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变得有些语焉不详,李恪只有通过脑补来翻译,才能将其分辨仔细。

    “既然血脉被破,你应当失血过多才是,可为何如今阿弟看起来却毫无异状?”

    田典余的声音传过来,一如既往得沉稳,里头还有一丝玩味。

    郑氏也在,她尖刻的嗓音李恪记忆犹新:“良人,阿弟虽庸碌,可从未说过假话,你为何就是不愿信呢?”

    “贤妻,我非是不信,只是阿弟精神健旺,哪有半点受过伤的样子?”

    “姊丈!或是……个中因由我说不出,但您可以看伤口,看我手腕,伤在……我的伤呢!”

    李恪噗一声笑了出来,屋里鸡飞狗跳的场景透过声音就能让人听得真真切切。

    郑仑吓坏了,说出的话田典余不信,他便撩起衣袖让人查验,结果一撩,连自己都不信了。

    话筒里传来冷笑,田典余拖着长音,听起来自信非凡,就如同对整件事了如指掌:“阿弟,莫找了,贤妻也莫再帮衬,襄翁的心思我明白,可你们却反而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