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得是目瞪口呆:“就这?”

    或许是觉察出李恪的语气和自己想象当中不同,旦悄悄撑开左眼眼缝:“你不气恼?”

    “我为何要气恼?”李恪皱着眉头想,突然茅塞顿开。

    他气得三尸神暴跳,两大步走过去,卯足了力气一巴掌拍在旦头上:“你居然在心里编排我!”

    旦抱起头健步鼠窜,好好一个雄赳赳的大汉笑得山花灿烂:“你不气便好……莫打了,大不了今日我拉两车,我一辆,小穗儿一辆,如何?”

    三人一顿打闹终了,肩并肩坐在癃展的房外,分食李恪的一碗豆饭。

    事情基本都说清楚了。

    李恪昨日让小穗儿去旦家里讨肉吃,结果旦就知道了小穗儿家里的事。

    他心善,怕小穗儿的媪一病,收不齐今年纳租的粮,就说服他爹,也就是里吏妨把那把才到手的烈山镰又给送了出去。

    不过小穗儿身量还是太小,不足以施展长镰,旦不敢擅动,左思右想,决定把小穗儿带来李恪家,求癃展代为量身改制。

    “那你岂不是吃亏了?”

    “我如何会吃亏!今日我可是带了整整三把锄镰过来,展叔也答应了,左右不过一日光景,明日便可用。”

    旦憧憬着一家三把长镰,在田地里大杀四方的场景,脸上不由展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说起来,小穗儿的事是我疏漏了,早该想到烈山镰于他有大用,比你用实惠得多。”

    看着小穗儿狼吞虎咽地扒着自己的豆饭,李恪脸上闪过一丝怜悯,又很快藏了起来。

    旦点头应是:“我也是这么觉得,这才自作主张代你赠镰。”

    “你赠便是你赠,扯我做甚!”李恪黑着脸顶了一嘴,“待展叔把小穗儿的镰改好,我们便出发。旦,你无故编排我,便罚你在小穗儿他媪病好之前,每日为小穗儿拉车!”

    “唯!”

    “还有,今日你操短镰去我家田地割禾,只你一人!”

    “噫!那你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