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典,我亡夫曾为家中立言,凡后人忤逆、辱老、赘门等辱及先祖者,谒杀不待。不成想我平日待恪太过宽宥,他竟险些作出忤逆之事!”

    “夫……”

    “养子不教乃独妇之过,若您要怪,便怪在我头上。此子……此子以后我定严加管教,再不叫他作出此等悖伦忘义之行为。”

    “夫人……严氏言重了。”里典服尴尬一笑,早已经气势全无,如今他只想草草收场,待到秋后再行算账。

    可严氏偏偏不能让他如愿收场。

    刚才李恪声量忽高忽低,整个院子大多听得云里雾里,严氏是唯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事情唯一的转机便在这里,在里典服自始至终没有把话亮出来,而她的任务就是彻底堵住里典服的话头,让他以后再也没法说出来。

    她一本正经地明知故问:“里典,虽说户籍未移,但我手中有林氏摁过手印的过继文书。算起来,小穗儿已是我子了。恪又说您方才与他商议我幼子之事……却不知道究竟是何事,非要避着我这个做媪的,与恪这个尚未傅籍的大兄相商?”

    字字如刀!

    里典服憋屈地几欲抓狂,脸上转瞬间青白变色。

    他看出来了,不管严氏是怎么知道他与李恪密谈的内容,猜也好传也好,哪怕是耳窍聪灵也罢,如今她必然是知道了前因后果,现下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这对母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小穗儿交出来,但又不想得罪于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逞这一时之气?

    要知道被田典余压制了这么多年,他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凭的便是一个“忍”字!

    忍人所不能忍,成人所不能成!

    里典服心思电转,再看严氏,已经是和颜悦色,如春风沐雨一般。

    “严氏,你方才真的错怪恪君了。之前相谈,我只是觉得灵堂简陋,想派些人来修缮一番,却被恪君推脱,这才不悦。想来如此小事,恪君觉得不必与你商议,如此才自作主张的吧?”

    “真是如此?”严氏故作疑惑道,“里典,恪近日因抢收之事自满过甚,年纪轻轻已有些目中无人之态,我这做媪的实在……要知道亡夫曾立言……”

    “我知我知,凡后人忤逆、辱老、赘门等辱及先祖者,谒杀不待嘛。”里典服慌忙打断严氏的话,“我早日却不知你家门风如此,以后你二子我帮你看顾,凡忤逆、辱老、赘门,我直接将他们收监,等你来谒杀,可否?”

    “如此……独妇多谢里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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