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突变,大军顿时止步,前排的盾手挤作两块,密集的盾阵鱼鳞般堆叠在一起,为正中的李恪留出可供将车通行的狭窄小路。

    李恪站在将车上朗声笑道:“对面白马……可是马匪头目巴特?”

    巴特眼神骤然凌厉。

    李恪不称族长,不唤敌将,只将他称作马匪头目,其中轻蔑,不问自明。

    他登时大怒:“小子,活腻味了?”

    “好好的大道在你面前敞着,无遮无拦,无阻无碍,若是觉得我活腻味了,你何不命人来取我头颅?”

    “你道我不敢?”

    李恪冷笑:“猜对了,我就是以为你不敢。”

    民军阵中当即发出哄堂的大笑。

    巴特心中怒意勃发,险些便要挥军强攻。

    可他突然看到了帅旗上的人型……虽说面部浮肿变形,但只从身形,他便认出此人乃是叛将方滕。

    他难以置信道:“戈兰部……败了?”

    “卓拔、洛塔,还有伯奇。”李恪抬手令众人噤声,用近似调侃的语气说,“那群马匪稀松平常,我只从俘虏口中打探出这几个名字,也不知与你所说的戈兰部是不是一伙。”

    巴特从李恪的话里听出了深深的嘲弄,还有那个被捆在无字帅旗上的方滕,也让他感受到深深的嘲弄……

    “你!该死!”

    大喝一声,巴特夹马出阵。

    的卢长嘶,扬蹄起速,区区三五步便完成加速过程,白马化作流光,风驰电掣一般。

    一人一马向着盾阵直扑过来,呼吸之间就近到百五十步,巴特取下大弓,引弦拉满,锋锐的箭头瞄准李恪,旋即便向上抬高,直指方滕!

    “旦!”

    一声令下,久候在旁的旦催动踏雪冲阵而出,他拉弦满月,几乎与巴特同时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