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了看吕雉,看了看严氏,白眼一翻,箕踞而坐:“我的意思是,我年未傅籍,不宜婚嫁。”

    严氏欣慰地点了点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我儿可从圣贤之言,甚佳。”

    李恪一听有戏,赶紧换成正襟跽坐:“然玉姝青春昭华,如之奈何?”

    严氏掩嘴轻笑,说:“我与吕姬商议,同居两载,而后完婚。”

    看着吕雉羞红的脸,李恪一头栽倒在席砖上。

    正房,西厢。

    李恪一边差使着小穗儿给他的宝贝羽绒被和各色衣物打包,一边对着吕雉说:“媪让你我同居,然而男女有异,故要别室而居。我每日早出晚归,需进出厅堂,所以睡书房,你则安心住在卧房。你我之间有仆房空置,正合男女之防。”

    “良人……”

    李恪抬手打断:“你我尚未成婚,吕阿姊还是唤我恪君的好。卧房之用皆黄檀精雕,嗅之安神,被褥之物也有勤去临治亭采买,日落必归。你归置一番,若是还有所缺,书简一枚,交予谁都可以。”

    “交予恪君亦可么?”

    “可以,反正我是叫勤去买的。”

    吕雉登时气结。

    不一会儿,卧房便被收拾得空空荡荡,李恪提溜着包袱转进,心里不由腹诽,自己怎么把事情处置得跟两口子分家似的,而且还是净身出户……

    就这样,李恪走了。

    吕雉目送着李恪离开卧房,瞧了眼空空荡荡的房间,以及堆在榻边的,属于自己的大包小包,终于私下伪装,凄然一笑。

    “方正,多才,俊朗,年少……恪君确如旦君所言,乃千年不遇之良配。然而,他因何对我如此戒备?这般下去,便是有两年之期,又如何能……水到渠成!”

    ……

    是夜,李恪点着油镫,伏案作画。

    少了萦绕鼻尖的蔷薇香气,他总觉得今天的画少了股灵气,安全索死蛇般绑在脚手架的一端,若是没有文字说明,根本就看不出画的到底是什么。

    人生如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