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成婚还是出家啊?”冯春生气结,鼓着腮帮子瞪他,故意气他道:“殿下,私以为殿下你有病……为的就是掩饰你到时候圆不了房的窘迫,早早捏造好借口来推托。”

    太子低头靠近她,冯春生不断向后仰着头避开,腰都要拧折的时候,太子一把托住了她的腰带进怀里,两人鼻尖间隙不足一纸的距离,他略偏过头压低了声音问道:“嗯?什么病?你倒是说给本王听一听,什么病会圆不了房?你懂的倒是不少啊。”

    “就……就是……”冯春生瞬间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污蔑一个男人旁的可以,这个貌似在找死。她嗯啊了好久,语无伦次回道:“洗太多次会破坏皮肤角质层的病,差不多是这个吧。”

    他看着她,脸上终是现出了放松的表情,自进屋起的狠戾强势卸了去,又变成那个收起了锋芒与杀戮的,冯小九的师哥。

    “洗什么太多?你为本王更衣前净手了吗?”

    冯春生默了默,发现太子正嫌弃地脱着衣服,见她望过来,拧眉道:“你在等什么?”

    冯春生噎了半天,悻悻地洗手去了。暗自嘲讽自己,真是个嘴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你调戏良家少男时的不羁呢?占便宜时的爽快呢?不就一个太子吗?漂亮男人又不是没见过,怂什么?刚才离得这么近,推倒吻就完了,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做足了心里建设后,一回头,瞥见太子长身而立正低头在系胸前的扣子,颈子修长,面如凝脂,五官分明眉目俊烈。微一抬眸,狭长的眼睛如黑曜石般折射出清亮的水光,就这么静静地看过来,饶是她会水,也要溺死在这潭清泉之中了。

    冯春生对自己非常失望,色子头上一把刀,一定要有毅力!

    她咽口水,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几下。冷静下来后,终于想起了正事。“对了师哥,还记得那个哑童吗?此次的木匣子就是她从唐门带出来的,也算阴差阳错帮了大忙。再者唐门的门主已被我杀了,这个小哑巴无处可去,我捡回来养着玩,可以吗?”

    “那夜你调兵围剿江湖杀手后,如何又遇到了危险?白衣明明派了两名金鳞军护送你先行回府,后来呢?难道李非境又折回将你劫走?”

    “不是他,我当时中了毒,这才放红烟求救。白衣赶来后,李非境亦率部将我们围住,欲将我们一举剿灭不留活口。我强行运功,导致毒浸心脉,勉力支撑到李非境撤离,白衣安排人手护送我离开,岂料,他前脚刚走,我便被残余的杀手堵住,金鳞军死,我亦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被哑童所救,这才一并将其带回。”

    她省去了杀手十三和哑童毒杀自己的事,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太子疑心甚重,不会轻易信任别人,更不论这二人都曾差点害死自己,还是不说为妙。

    太子闻言默了默,自顾自地穿好衣服,才道:“你准备如何安置?”

    ”我瞧着白衣那厮像块榆木疙瘩,日后肯定讨不着老婆。不如,送给他做童养媳?”

    “胡闹。”太子大步走出来饮了口水,冷声斥责道:“白衣虽如质子般跟在本王左右,但白家权倾蜀地根基已深,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可以嫁得去的。你随手捡来的哑童,如何能叫白州牧允口点头?”

    冯春生讨好地跟出来,满怀希翼道:“所以才找师哥你啊,那白家再横,敢不听师哥你的话吗?师哥……师哥。”

    太子不知是不是被气笑了,悠悠道:“说吧,你究竟作何打算?”

    冯春生见他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也不觉得羞愤,她想得极好,有位姓周的后辈曾说过,中国人喜欢折中,譬如你要拆窗户,那么必须上来就去拆屋顶,人家不许,你再提窗户,他们就允了。保大还是保小?这不显而易见的选择。

    “实在不行,那总能叫白衣收她为徒,教习一下她的性子和规矩。我不学无术便罢了,总不能还带个目不识丁的饭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