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大差不差吧。”我倒吸凉气,取了个间词形容。

    养鹭师父嘴边笑涡半旋,叹了口长气,摇摇头道,“再背!明日申时来找我。”

    “你又要走,师父?”我寻思这次得亏我问得早,定要让他留几道可口的菜肴,方能解决我这饥肠之大事。

    “不走了。”他起身,眉梢微挑,眸内波光云影,“新养一蠢笨灵宠,饿不得,饿了要变果子的。”说罢便拂袖离去,白衣影绰掠过我眼眸。

    师父这是要留下来管我饭吃的意思?我白念满纵是个蠢笨水滴,但也懂得着知恩图报的道理,那日后我便勤学苦背,心想定要好好背下这些七七八八经诀咒法,以报答师父每日为我炊食的恩义。

    只是我真真是仙根不牢,仙缘甚浅,这些经诀咒法我自背了七日,亦甚是不熟,师父白日里教我术法的运用,或是令我坐与一旁,以扇作剑,舞些简单样式,教授与我,庭院中则立有一海棠树开得枝繁叶茂,朵朵颐然,却每每被他以扇风破落了个惨淡,棠花四落。夜里养鹭师父则听我背新的经诀,然后玉壶饮茶至子时,我见他甚是百无聊赖,心中生出一法子。

    “师父,我给你念个小曲儿吧。”

    果不其然,他眸内闪出一丝异光,“念来听听。”说罢将茶盏撂下,已做听曲态势。

    “闷来时,到园中寻那花儿戴。猛抬头,见茉莉花在两边排,将手儿采一朵花儿戴。”

    说罢我便拈手化来一支茉莉,佯装要戴与发髻。

    “花儿采到手,花心还未开。

    早知道你无心也,花,我也毕竟不来采”

    我念完,伴着这词句将花一扔,偏偏不巧,这花骨朵正好落在我那师父跟前,与他那凛寒的目光交汇一处。

    “你可知这是什么曲儿?”他将那花骨朵化成烟尘,消散无遗。

    摘错花儿了呗,还能是甚?至于这般严肃,怕不是要吓死我这水滴。我一旁站着,心中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答不知更为妥当。

    “徒儿不知,这是那人间话本里写的,徒儿觉得甚是有趣,便记下了。”

    “我自当听个乐子,你莫要再念给别人听了。”他不大亲厚的语气,敛着眉同我说道。

    “为何?”我当然不知这摘错花有何错。

    “自然是粗俗异常,不耐入耳。”他一脸肃穆,半个眼神也不瞧我。

    “如此这般,徒儿且记下了。”记下你这养鹭散仙虽无半个正经官位,但这脾性倒是甚大,连喜好都与常人不同。罢了罢了,他年纪大,我自不与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