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道:"王二姑娘不必如此,这件事或许另有隐情也不一定,我会向王大姑娘问清楚的。"

    王伊低头道:"我姐姐脾气不太好,如果有冒犯之处,江大哥一定不要和她生气。"

    江歌嘟哝道:"哪里是不太好,分明就是差劲,糟糕透了!"

    江羡轻斥了一句,"江歌!"

    江歌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抱住了手里的风筝。

    待江羡先走了,几个人又慢慢地往外出,江歌还在生气,"大哥就是人太好了,那王秀,根本就没有什么隐情,就是欺负人!"

    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王伊在一旁细声细语地安慰她。

    沈清荷听了两句,忍不住出口问道:"你去砸了人家的店铺?"

    她这样一发问,江歌不免也有些惴惴,"沈先生,你可要怪我?"

    "我为何怪你?若是挨了骂不能辩驳,遭了打不能还手,受了欺负还得吃哑巴亏,那做人有什么意思?"

    她说话慢条斯理,但声音干净清脆。江歌听得明明白白,不由得站住,极为惊讶,"书里这么写?"

    王伊也忍不住看向沈清荷,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

    这话说出来可不简单。儒家好中庸,推崇的是中正平和,别说是一般的女先生了,就是那些有名望的大家,也不敢说这么大不韪的话。

    这女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清荷摇头,"书里不这么写,但我这么说。书本是书本,人是人。每个人都要过自己的日子,书本不能替人过日子。

    "而且,书就那些,人却千千万。每个人都看一样的书,难道就做一样的事情吗那圣贤书那么多,可还是有很多坏人呀。"

    虽然有很多恶人是未开化,不懂礼仪,但即便是通晓诗书,也有很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见,读不读书,和好人坏人并无关系。

    江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些失落,"可他们从来不问我,我是不是受了欺负,就因为我砸了王秀的店铺,便觉得我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