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晞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先下手为强,苏苏,我这一辈子认准你了,你可别想从我身边溜走。”

    林紫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那可就看你自己了,你要是还这么不靠谱,没准儿呀,哪天我还真溜走了。”

    两人说话时,一更鼓已然响过,寻常的百姓早早进入了梦乡,然而对于,事情才刚刚开始。

    紫禁城东便门下,便是东厂的所在。虽然天色已晚,但院子里还灯火通明。

    与以往的肃杀不同,今日东厂正堂的檐下挂出了几盏红色的灯笼,倒是显得有几分喜庆。

    红色是喜庆的颜色,,也是血的颜色,红灯笼在东厂出现,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按东厂的规矩,一旦挂起了红色的灯笼,那就是告诉下面的人,东厂的诏狱中要见血了。

    “干爹,儿子这一次没把事办好,漏了一个人,眼下还有些麻烦。”

    曹琅恭恭敬敬地立在曹守礼的身边,脸上带着笑,又说道:“不过干爹请放心,那人在敦王殿下手里,儿子料想殿下定会将人交到我们手中。”

    曹守礼坐在正中,随手拿过身边的茶水,斜睨了曹琅一眼,问道:“麻烦?阿琅,你是故意的吧?跟干爹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干爹洞若烛照,儿子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曹琅低头笑道:“儿子常听干爹说起,功不求盈,业不求满,咱们做了这么的事,若是不留个破绽出来,日后陛下问起,怕是会惹了陛下生疑。”

    曹守礼轩眉问道:“哦?”

    “前些日借着敦王告倒了卫王,咱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又借着卫王的案子,安插了不少咱们的人。陛下面上虽然不说,心里怕是一清二楚,只不过,陛下想借着儿子去打压内阁那帮人,这才由着儿子胡闹。”

    “儿子拿住了北狄奸细这事儿,迟早会传入到陛下的耳朵里,若是陛下当面问起,干爹又该作何答对呢?”

    曹守礼笑道:“阿琅,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人是你拿下的,干爹倒是要听听,你会如何答对。”

    “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儿子以为,与其等着陛下来问,倒不如,留下个漏洞,交给旁人来补,就算日后陛下得知,也问不到咱们的头上。”

    曹守礼轻酌了一口茶,说道:“这个谢晞,真的可用吗?这一次你把这个漏洞留给他,差一点就被他给漏了过去,还是多亏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才算是没辜负你的一番苦心。”

    听曹守礼将当日的细节讲了出来,曹琅眼中闪过一丝晦暗,随即又笑道:“这些事非他不可。干爹也看到了,上次卫王的事,只有他出面,陛下才不会生疑。”

    曹守礼对曹琅的话不置可否,任由着曹琅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