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苏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人背后都有靠山,哪能说动就动?他们安排眼线是不假,可要是不由分说把这些女人都赶出去,那可就真就捅了马蜂窝啦!”

    琥珀虽然机敏,毕竟是个下人,平日里听到的,大多来自于下人之口。是以脑中想的,也全是后院女人争宠的套路。

    听自家的王妃说起后院这些女人,似乎牵扯了许多位高权重的人,她眼睛睁得大大,良久才讷讷道:“不过就是几个歌姬,有这么严重吗?”

    林紫苏收起了调笑的腔调,正色道:“你以为呢?眼下御史们正在一窝蜂的参奏王爷,咱们帮不上忙就算了,不能给他拖后腿。”

    琥珀还是没太明白,王爷是皇帝的亲儿子,在大衍,也没几个比他的身份更尊贵的人了。

    不就是几个后院里的女人,怎么就能拖自家王爷的后腿?

    然而第二日的午后,前院里就递过来消息,说是前几日的那些御史们,见皇帝那边迟迟不肯惩处谢晞,又重新给加了个“帏薄不修,为时所鄙”的罪名。

    冯长史向林紫苏禀报时,琥珀就在一旁伺候着。虽然她不明白那些话里的意思,不过王妃昨日刚把皓雪三个人叫了过来,今天就有人闹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

    琥珀佩服自家的王妃之余,不由为王妃担心了起来。

    然而林紫苏丝毫没有吃惊的样子,刚回了后院,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个兰舟,你打听的怎么样?”

    琥珀没料到王妃最关心的竟然是这个,愣了一下,连忙答道:“奴婢问过伺候她们的人,说是这个兰舟极少说话,后院里的事也从不曾掺和,除了刚进府时,和王爷见过几次面,其余的时候,府里的人都很少见她。”

    林紫苏接过掠影递上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脸上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她是有别的心思了?”

    “奴婢听说,兰舟的父亲,当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因为说话得罪了人,一家子男丁都被发配到了关中。几年下来,死的死,亡的亡,眼下也就剩下了个兄长,还在那边受苦,她手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出去,就连每个月五两的份例,也托人送到了西北,给她的兄长疏通关系。”

    “是这样啊,那这件事就更蹊跷了。”

    林紫苏更是疑惑,兰舟既无依仗,又无资财。除非是找了了去处,否则一个弱女子,身上还有着教坊司的印记,离了王府,怕是会寸步难行。

    琥珀看出了自家王妃心存疑惑,“要不,奴婢再去打探打探?”

    林紫苏摇了摇头,问道:“兰舟进教坊司之前,家里姓什么?”

    “奴婢好像听她们提过,似乎是姓顾。”

    林紫苏记在了心里,揉着眉心说道:“这些天要应付不少人,先不用去管她。那个皓雪,还有宝帘,还有那些叫不上来名字的人,少不得要到我这里哭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