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在意的人已经走了。

    大仇得报又如何,失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都是我的错,你走了两年……”严世华带着哭腔,“我都没有想起你……还那么对我们的越岑……”

    祁夜冷静道:“那女人来自修真界,对你施了魅术,你想不起来才正常。”

    戚白茶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两句。

    “……”祁夜又改口,“你要是觉得难受,我可以帮你清除痛苦的记忆。”这总是在做好事了吧?

    严世华边哭边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忘了她。我已经忘记了两年,我怎么能再忘了她。”

    “当初说好要一辈子的……”严世华哽咽道,“不能在一起一辈子,我就用一辈子记着她。”

    不能在一起一辈子,我就用一辈子记着他。

    这样的想法,戚白茶和祁夜都曾有过。幸运的是他们都是神,不用体会这种生离死别,而世上的许多人并没有这样的幸运。

    戚白茶和祁夜都没有安慰。戚白茶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祁夜是不想安慰。

    这事显然也不是旁人能安慰得了的。

    严世华压抑了两年,需要有这么一场发泄。

    他哭了许久,好不容易止下去一些,抬头看到戚白茶手里的书,又哭得天崩地裂。

    戚白茶:“……”

    “这本书是云云的高中数学课本。”严世华红着眼道,“我和云云是高中同学,她那会儿数学不好,我是那时班里的数学课代表,老师就把我们安排成同桌,让我教她数学。我总嫌她笨,她就反过来笑我英语差……”

    青春是个青涩的时代。那个年代,男同学和女同学连对视都会害羞,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在老师的互补安排下成为一对欢喜冤家,又从友谊发展为爱情,成了孩子的父亲和母亲。

    “那时候,我们放学总一起走。她家里管的严,学校也抓早恋,我都不敢送她到家门口。我每天放学从她家窗外走过,她在窗前写作业,抬头对我一笑,我就能做一夜好梦。”讲到高兴处,严世华脸上也露出淡淡微笑,仿佛这个人到中年的男子仍是当初那个清俊挺拔的少年。

    “我们还约好一起考大学,考同一所大学。那个年代大学生多金贵,可我们真的考上了。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兴奋地跑到她家里,她爸妈不在,我就偷偷和她接吻,她没推开,我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严世华吸了吸鼻子,“我们在大学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男女朋友,她还是那时的校花,追她的臭小子一堆,都被我打跑了。后来毕业了,我们又一起创业,缩在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吃方便面。她爸妈同意结婚的那天,我高兴地放鞭炮庆祝,结果忘了城里不能放鞭炮,被城管追了三条街……”

    “那么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严世华翻着泛黄的数学课本,鼻子一酸,“你们看。她高中的时候讨厌数学,数学课总不认真听,上课在数学书上写字,又把书悄悄挪给我让我回话,当年的字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