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撩幔帐,细缝里隐约可见慵懒地倚靠在软榻上的娇躯,榻中人美目微眯,将睡未睡。

    先是门扉轻响,接着便有一阵荡漾的香气飘入幔帐。鎏月抬起眼皮,凝视着幔帐外的身影,来人赤着秀足,轻迈小步,虽朦朦胧胧,却格外的撩人心扉。

    瑶姬终于走到软榻边,一双素手掀开幔帐,轻轻跪下来,娇声唤:“长公主,妾来侍奉你可好?”

    瑶姬姿容出色,娇而不俗的媚态似是时刻与她依附在一起,且说的是吴侬软语,一开口便让人骨头发酥。

    鎏月弯起朱唇,眼波流转地看着瑶姬,白葱似的手指伸出去,捏住她的下巴:“你啊,一人便抵了这宫中的千娇百媚。”

    瑶姬心知她心情尚佳,于是轻握着鎏月的腕间,慢慢把她的手一路下移,直至覆在白皙的锁骨上:“长公主想要妾怎么侍奉才好?”

    “明知故问。”鎏月嬉笑着收回手,轻点一下瑶姬的鼻尖。

    演,再演。鎏月在心里对自己说,明明此刻应该让人将她拖出去,再赏一壶鹤顶红才好,偏偏忍不住与她虚与委蛇。

    是啊,忍不住。明明上一世已经和她多番欢愉,再来一次还是会让她把自己的魂都勾跑。

    “长公主在这会失神,是不喜欢妾吗?”

    “你且去取几盅小酒来。”

    瑶姬不知鎏月为何就失了兴致,蔫了一瞬,才起身去温酒。

    明面上看是对饮,实际上却是鎏月喝一杯,然后捏着瑶姬的下巴,喂她喝上三杯。

    瑶姬见长公主眉眼又弯起来,以为她兴致重回,只好放任着她。

    渗出的剔透酒液沿着颈项滴下来,连衣衫都被微微沾湿。

    鎏月的兴致的确来了,然而始终压抑着。当瑶姬的脸颊升起红晕时,她终于醉了,软倒在榻边。

    鎏月轻笑一声,慢慢起身,穿上衫裙后,便命人进来将瑶姬扶到榻上,然而她却走了出去。

    宫道上依旧是灯火曳曳,然而寂静得很,偶尔会传来宫人跪下给鎏月请安的声音,不过细微得很。

    “叩见长公主。”

    “烨帝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鎏月已经行至永安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