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过来呀?”谢文佳皱着眉头问我。

    “嗨!别提了,刚刚我人傻了,愣是瞅错了方向,还闹了一出笑话。”我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了,李科长...李科长的遗体在哪儿?”

    “唉...在里边。你嘴里怎么有股大蒜味儿啊?”谢文佳指了指身侧的一道门,然后手捂着鼻子,使劲儿的扇了扇。

    “我含了两颗大蒜,你就别问了,这是我家乡的习俗。我先进去看看李科长。”

    伸手,推门,一股凉气从门里面散发了出来,冷的我浑身一个激灵。

    这里面是个单间,中间一张大铁床,正上方有两根十分亮眼的灯管,李科长整个人蒙着一张白布安静的躺在那里。

    说实话,我很不习惯这种场景,即便知道眼前躺着的人是李科长,可是我的心里依旧有些发毛。

    这不是一种惧怕,而是一种对生命消逝时的敬畏。

    “李科长,我来看您了。”

    我对着躺在铁床上的李科长深深鞠了三躬,伸出手,有些颤抖的去掀盖在李科长脸上的白布。

    他的样子很安详,似乎并不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而是像睡着了一样。

    黑白掺杂的头发已经被梳理的一丝不乱,整洁的很。脸上的胡须也已经清理干净,整张面庞上显得很清爽。

    只是,他胖胖的脸上却充满了时光的年华和岁月的沧桑,眼角的鱼尾纹和嘴旁的法令纹已经深深的显露了出来。

    当我看到他遗容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又出现了那个在潍海高速公路口,卡关处对我们这些新上岗的菜鸟悉心教导时的情景。

    有一句话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很清楚。

    那一刻,那个胖胖的身影站在我们身前,和蔼的面孔上透露着坚定和不移,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对着我们说道,“孩子们,卡关如战场。在这里,你们就是守卫国门的战士!一步都不能退让!

    为了让病毒能够早一天彻底的消失,你们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保卫好身后的家人和百姓,守卫好这里的卡关!”

    “这一句话,是您教导的。可是,如今话犹在耳旁,您,却已经离去了。”我轻声呢喃,对眼前这个躺在冰冷铁床上的长辈惋惜不已。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看着他,心中悲痛涌上心头。

    我跟李科长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说是刚刚认识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