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韩书荣去向不明,可以趁势打击韩书荣,也让韩书荣恨上钱时重和钱家。

    钱时重说:“非也,韩大人去都察院了。”

    小皇帝坐在钱时重座位上:“行了,你起来吧,吏部尚书不在吏部老老实实呆着,跑到都察院做什么?”

    “回圣人,都察院监察百官,他们对京城文武官员的监察案卷可做京察参考。这借阅案卷非小事,需要韩大人亲自与杜大人商议。”

    小皇帝点头,又摇头:“风宪官风闻言事,哪能做吏部京察的依据,简直瞎胡闹。”

    钱时重刚而直地说:“回圣人,不是依据,仅做参考,京察要根据政绩、德行,乃至家风等多方面综合评定。”

    小皇帝拍案而起:“你反驳朕!朕说不准就不准。”

    钱时重跪下:“自太祖以来,历来京察皆参考都察院监察案卷,非是臣等新创。”

    小皇帝不高兴自己又被反驳:“既然是定例,为什么还要吏部尚书亲自去跑?派个小吏拿回来不就行了!”

    “还有,吏部尚书不在,右侍郎也被你家闺女派去了边疆,这整个吏部,你官最大,怎么只知道埋头干活,难道不应该负起管教官吏的责任来?”

    “你瞧瞧,吏部其他人都在干些什么!喝茶写诗,卖弄吹捧,懒懒散散,毫无纲纪,这样的吏部,有什么面目去考核别人?难怪需要去都察院借案卷。”

    “吏部左侍郎钱时重,御下不严,疏忽管教,罚俸半年,不,一年。”

    消息很快传遍京城,各衙门开始整顿迟到早退、作风散漫等不良风气,包括户部。

    此外,还有一些人自以为聪明,看透了此事背后的玄机:圣人在整治钱家。

    有些人比较讨厌徐家,就说徐平成挑唆小皇帝针对钱家。

    钱明月怕家人看到脸上的红痕心疼,没有回府用膳,依旧在东市那家面馆吃饭,就听到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家倒大霉了,那位整他们呢。”

    “哎呦,别看那位年纪小,想整谁,那也是逃不掉的。”

    “不光那位,还有那家呢。”

    什么鬼?钱明月说:“何西宝,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