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月重重地点头:“哥哥,你越来越像父亲了。”

    钱霖笑了,那也是他努力想长成的样子,能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模样。

    京城的驿馆是天底下最好的驿馆了,针对官员的品阶有不同的房屋院落,洛阳王、南阳王以亲王之尊住在驿馆,自然是最好的都给他们。

    洛阳王把最好的房屋都占了,主人住不完就给得脸的奴仆住。

    南阳王一家住在驿馆偏后的小院里,中间还有一些空房子,质量比后院要好,但是洛阳王不让他住,说是怕互相影响睡不好。

    南阳王提着鸟笼走后门回到驿馆,抬头看看前院雕梁画栋的院落,再看看自己妻儿住的寒酸房屋,刮风进风,下雨漏雨。

    他被洛阳王欺负习惯了,自己再多委屈都能咽下,可是同样是亲王妃,他的王妃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更莫说儿女受潮生了湿疹,做父亲的心里焉能好受。

    洛阳王为了大位留在京城,他无欲无求何苦留下受罪。

    洛阳王不得大位还好,新帝心慈不会欺负他家,洛阳王若真如了愿,他们一家哪里还有活路。

    南阳王思前想后,提着鸟笼进了前院。

    洛阳王正在把玩一个金辔头,看到南阳王,摆摆手:“瞧瞧,这是母后赐的。”

    母后从来不会赏赐他什么贵重的东西,因为他不可能即位,不值得她花力气拉拢。

    南阳王笑笑:“是个好东西。”

    “哎,你这鸟笼也挺精致,就是这鸟太丑了,这麻雀怎么配装这么好的笼子。”洛阳王说,“麻雀你拿走给儿子玩,笼子留下就行。”

    还没说送他呢!洛阳王习惯了看到他的东西就要走。

    想到钱明月说的话,南阳王甚至有些期待成章年间水的流向了:“这是钱二姑娘让愚弟送给王兄的,说是冬天下雪的时候,洒下粮食用网罗诱捕的觅食鸟儿。”

    洛阳王不傻,瞬间恼了:“警告本王?”夺过鸟笼砸在地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脸!皇帝到现在都不肯成亲,满京城的百姓都在嘲笑她,她有什么资格警告本王。”

    南阳王皱眉:“京城的言论是王兄让人散播的?”

    “是又怎样!”

    “不怎样,”南阳王被他蠢到了,“散播谣言又怎样?王兄,庶民几句流言,真正有格局的人都不屑于去理会,难道它能左右大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