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看她烦闷地徘徊,在愈发寒凉的冬夜里,显得那么凄凉,那么孤独,只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她,哪怕一次。

    一股冷风袭来,小皇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钱明月身子颤了一下,没有回头——听喷嚏声也知道是他来了。料到他会跑来,可她并不想见他。

    小皇帝迈动麻木的腿脚追上去,将披风盖在钱明月身上:“姐姐是不是冷了?”

    钱明月回头,看他衣衫单薄,脱下来递给他:“姐姐不冷,五郎披上吧。”她特意夜游,自然是穿得厚厚的。

    小皇帝只当她讨厌自己才拒绝,难过地低头:“姐姐,你不讲理,他们上书的事情朕又不知道,你怎么能怪到朕身上呢。一声不吭离宫出走,到现在也不理朕。”

    钱明月也知道不怪他,可是,就忍不住想跟他作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小皇帝勉强笑着把披风披在钱明月身上:“外面冷,姐姐别染了风寒。”好姐姐,不要再拒绝了。

    钱明月再度脱下来,小皇帝的眼神黯淡了,却见皇后将披风披在了他身上:“你也知道外面冷,怎么不多穿点儿。”握了握他的手,“冰凉!这披风女气了些,但也可以御寒,你先将就着吧,我们快回去。”

    她的手暖暖的,软软的,像,像阳光一样,一下子就暖到他心里了。

    小皇帝落后半步,将手塞到脖子里暖暖,然后拉住她的手:“姐姐,冷。”

    又撒娇!可是有什么办法,这是她娇惯大的人啊!

    钱明月别别扭扭地说:“没生你的气,但就想跟你闹。”

    这是什么意思?小皇帝思索了一会儿,豁然开朗,笑着说:“朕明白了,朕明白了,哈哈。”抱住钱明月,“吧唧”亲了一口,“就这样就好,尽管跟朕闹就行。”

    钱明月懵:“你明白什么了你明白!”她自己怎么想的,自己还不明白呢。

    小皇帝笑着说:“娇生惯养的小孩子会跟父母撒娇,但备受冷落的小孩子连跟父母说话都不敢。妻子与丈夫也是这样的,姐姐是在跟朕撒娇。”

    钱明月瞪他:“谁撒娇了,明明是你爱撒娇!”却莫名的心虚,感觉小家伙说中了她的心事。这个熊孩子素来不知人情世故,什么时候又通了这一窍?这以后还怎么玩?

    小皇帝嘚瑟:“你知道朕宠你,你对朕很放心,所以才闹的,没事儿,你接着闹吧。”

    尼玛,这还怎么闹!

    钱明月只想把他按在床上亲,让他知道谁大谁小,谁才是撒娇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