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弦微微眯起了眼,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处细微的变化:“你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来的?”

    “头有些疼……完全不记得了。”

    沈秋弦垂下了眼:“是吗。”

    半年前,“那件事”发生后,其实,沈秋弦也有怀疑过,俞鹿会不会是喝醉酒了就不记得事的那类人。

    就像现在,她似乎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喝醉后,有多恶劣。

    但如果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突然冷落他五个月,又说不过去。

    从小到大,俞鹿先热后冷的做派,沈秋弦不止见过一次。

    她对异性的兴趣,都是一阵阵的。

    当她从一个男生的身上汲取够了新鲜感,不再需要那个人时,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再给那个男生任何机会去纠缠自己。

    就是俗称的——爽完了,就提起裤子走人。

    如果这就是真相,沈秋弦真的不知道该哭该笑。

    到底该为“在俞鹿眼里,从弟弟升级为了追求者”而高兴,还是为了“在她眼里,自己和那些追求者没有任何不同”而难过。

    在别的方面,兴趣爱好,衣食住行,甚至是脾气,沈秋弦都可以很自信地说,他很了解俞鹿。

    只有这一点,他是真的看不懂她。

    可能是因为她太重要了。所以,他不敢自作多情,也不敢冒险,就怕踏错任何一步,会覆水难收。

    沈秋弦深吸口气,给俞鹿递了一杯水。

    俞鹿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才问:“你不是在路演吗?”

    “《长夜灰烬》路演的最后一站是贵宁,之后就会集体折返京海市。我想到你就在这座城市拍戏,就没跟剧组走,过来探班了,可是我昨晚等了好久,你的手机也打不通。”

    “昨天晚上吗?”俞鹿伸了个懒腰,回忆完全稀烂:“我那时跟韩越哥吃火锅去了,手机没电了吧。好像最后是他送我回来的?那衣服谁给我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