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城主邓瀛离去之后,云惠子挽着柳鸣鸾胳膊道:“鸣鸾妹妹走,去我房间,我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请教。”

    “在这说不好吗?”

    云惠子脸上竟然浮现一抹红霞,小声说:“女人话题,两个大老爷们在这,不好说也不好说。”话毕,拉着柳鸣鸾便走。

    柳鸣鸾尽管不懂官府与草莽博弈,小心眼儿却不少。她唯恐这是云惠子施展调虎离山计,等她走后,邓瀛再杀一个回马枪,回来使尽各种手段挖墙脚。

    心思不定间,柳鸣鸾回首观望,但见屠龙者竟然给她一个坚毅眼神,并微微颔首。刹那间,柳鸣鸾便明白其含义,屠龙者意思是让她但去无妨,他们不会投靠城主府。

    然而,那一个眼神又让柳鸣鸾痴了,她此时此刻,感觉屠龙者就是宗无圣无疑,心底不由得阵阵悸动。

    云惠子硬是拖着柳鸣鸾去闺房,柳鸣鸾也不能硬是不给面子,道:“惠子姐不用拽我,我去还不行嘛?”

    二人迈着婀娜步伐,扭着腰肢来到一处僻静处,数棵墨竹环绕着一处闺房,远远便能闻到闺房内散发出的阵阵女人香。

    云惠子打开闺房,柳鸣鸾登时被闺房布置吸引。

    闺房不大,双开间。进门便是一扇香木屏风,屏风上雕刻着各种令人羞涩的场景,那是一幅幅春宫图,雕刻之人物栩栩如生,柳鸣鸾看一眼便不敢再看,扭过头对其视而不见。

    云惠子毕竟与邓凌结婚,虽不曾生儿育女,但对男女之事不再那么羞涩,况且,她也不是一个善于羞涩之人。

    “这是我让雕刻大师雕刻,雕刻手工一流,美中不足之处便是画师不行,没有将春宫图中人物的表情画出神韵。”云惠子见柳鸣鸾扭头,开口为其讲解。

    柳鸣鸾又不好说什么,此时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红霞满面。不得不说柳鸣鸾这一点,她尽管虚荣心极其强烈,对于女人贞操方面,却如同贞洁烈女。她时刻恪守,若是找不到能让她甘愿沉浮之男子,必会守身如玉。

    说着话,二人来到床前坐下。

    床很软,绸缎被面顺滑,摸上去仿若女人那一头柔顺黑发般。床上蚕沙枕头旁边,各放置一个巴掌大香囊,散发出玫瑰花瓣醇香,闻之沁入脾肺,令人升腾。

    柳鸣鸾虽然整天接触移魂草,却是一直克制好奇心,没有闻过那魔鬼之香。此时她也并不知道,那两个香囊中,便有移魂草,只不过被玫瑰花香淹没罢了。

    “不知惠子姐找我说什么?”

    “唉。”云惠子喟然一叹,似乎不知从何说起,一双眼睛竟然红透,晶莹泪滴在眼眶中打着转。柳鸣鸾再怎么虚荣心强,可她毕竟也是女人,是女人都有感性一面,轻抚着云惠子后背,关心问道:“惠子姐有什么伤心事?”

    云惠子终于哭出声,一头栽进柳鸣鸾胸前,哭诉起来:“我们云家是何其庞大的家族,家族子弟各个前途辉煌,唯独我命运不济。前几年,我还没有嫁到朗州城主府来,家族决定把我嫁给中州一个小家族族长之子。可我不是那种肯委曲求全之人,宁头不做凤尾,不想嫁到中州小家族受窝囊气,所以才自作主张嫁给了邓凌。”

    话到此处,云惠子已经泣不成声。柳鸣鸾别无它法,除却当一个忠实听众,再无开导人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