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报道一则文化圈惊闻。著名徽墨企业曹公素,日前回过徽州,便与墨业新兴企业一点漆公司开展行业竞争。徽墨传承……”

    欧阳开山将电视的音量调小,揉按着睛明穴。这并非是直播了,而是三小时前的徽州卫视的一个地方台,如果不是欧阳国青专门调来的,他根本不会去关注这种地方小频道。

    “松烟墨的方子,送去徽州了吗?”

    欧阳国青严肃地说道:“三天。就算方子上能够比赢曹公素,制墨也不可能三天就完成啊。湿法烘干都来不及了。”

    “曹莫荣这吃相,真是有点难看了。”欧阳开山喝了口茶,摇头叹道。

    “要不答应了曹家?”

    “你是说之前那个百分之五的股份?”欧阳开山威严地挑眉,然而欧阳国青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欧阳开山叹气道:“这回钟岳怕是要栽跟头了。我当初看中的就是一点漆是高档的漆烟墨。在松烟墨上,无人可与曹家的底蕴竞争,这次轻敌了。”

    “那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在欧阳开山面前,欧阳国青俨然一个战战兢兢地小学生,不敢有任何的失礼。

    “你打给曹莫荣。”

    欧阳国青拿过桌上的老式转盘电话照着手机上的通讯录,将免提键摁下。

    “欧阳老哥。”

    “曹老弟,好久不见。”

    “欧阳老哥远在沪上,新年快乐,老弟在徽州给你拜个晚年。”

    欧阳开山看着台灯下的微光,手指摸着拐杖。这柄南红做的拐杖,早就被盘得油光发亮了,“老弟,之前说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

    “哦?劳烦老哥您说仔细点。什么事情啊?哎呀,这人老了,记性不好。”

    “就是关于一点漆收购的事情。”

    曹莫荣笑道:“收购?有这回事情吗?没有吧,西岚,你有发函问过沪上的钟总吗?”

    电话里传出曹西岚的轻笑声,“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与钟总联系过。”

    “啧啧啧,老哥,你听啊,我这人不记事,怎么?这一点漆还和欧阳国际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