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王格,因为一幅漆书的真伪之争,尚可理解,但是这次,无端由地矛头直指一个素未相识的同行之人,这就有些让人莫名其妙了。

    同样,史翔也是很不解,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是行内不少人尽管不屑跟他交流,但也没有这么火药味十足的批判,而且还是这种不死不休,砸人饭碗的侮辱。

    然而钟岳越是这样咄咄逼人,他欲要装出一副谦和的菩萨脾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换来大众的同情。这是个奇葩的时代,即便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一旦站住了道德和弱者的制高点,那么依旧会有人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钟先生,您这样,可就有些不礼貌了。”

    一旁的观众也是振振有词。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喂,姓钟的,别以为你会写点字,就可以这样诋毁一代艺术大师,人家史老师在书坛驰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穷山沟里吃奶呢!”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猴急猴急,这么低素质的,不喜欢可以离开啊,又没人逼着你看,真是~~嘁!给自己加戏码啊!”一个中年妇女烫着大波浪头,自以为穿着很高端洋气有格调的样子,举手投足间,绿茶婊的气质展露无遗。

    一旁不知道是托,还是史翔的崇拜者,显得很理智地站了出来,说道:“钟先生,我看过您的《灵飞经》,确实写得很有功底,但是这不代表您所有的立场都是正确的。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史翔先生的所谓“丑书”作品就是这样,堪称‘孔德之容,惟道是从’。

    史老师曾经说过,对于传统书法的所有学习,其最终之目的都是为了自己的书法创作。如果学习碑帖不能落实到书法创作上,这种学习就是无效的。

    史老师一举打破了名家书法和非名家书法、碑学和帖学的界限,以自己的知识背景、生活阅历和书写经验作为判断和选择的基础,商周金文、秦砖汉瓦、汉晋简牍、北魏碑刻,只要是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并认为是好的、美的,他都会把它作为取法对象,拿过来为其所用。

    所谓的‘丑书’创作中,史老师对传统的恪守与挖掘,还表现在对篆隶书所下的功夫上。史老师既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在篆隶书上下了极大的功夫,体现在其篆隶书作品上,就是线条的‘中实气满’,造型的‘奇崛朴拙’。”

    “好!这位先生说的实在太好了!”一旁有人鼓起了掌。

    史翔也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位书友,看来对于史某人的书法和观点,研究得很透彻啊。”

    那人赧颜一笑,“史老师,您的每一次讲课还有文章,我都会读,是您的忠实粉丝。”

    史翔有些得意地看向钟岳,“这位同学,现在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

    刚才还是先生,现在改同学了,很明显,这位油腻的“大湿”,已经把自己当成胜利者来看待了。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钟岳笑道:“好!好一个孔德之容,惟道是从!”

    他今天,不撕烂这个伪大师的脸,那他名字都倒过来写!

    “我想请问一下史先生,哦,所谓的史大师,之前这位先生说的话,是否就是您的观点?”

    那人一副护主心切的样子,“我所说的话,都是从史老师的文章里摘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