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莫荣看着钟岳自信的样子,心里不觉蔑笑,这年轻人真是嘴硬了。撑得了一时,撑得了一世?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王?

    漆烟墨的方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但是曹莫荣坚信,松烟墨的方子,钟岳就算手上有,也不敌曹公素的产品,不然早就拿出来针锋相对了。现在就算再去找松烟墨的方子加工墨锭,这古法晾墨,起码得半年,他有什么自信说一点漆的松烟墨能胜过曹公素?

    “钟先生您在这里放空头炮没意思,既然是斗墨,不如就添点彩头如何?”

    这人一贪心,就容易失去理智。听到曹莫荣这么说,钟岳更加玩味地笑道:“哦?您说什么彩头?”

    “咱们制墨人,赌钱就俗了,大家都是匠人,匠人最喜欢的就是墨方,你看咱们斗墨,输的一方将墨方拿出来,如何?”

    在场之人听到这话,顿时哗然。

    “我的天,这哪里是小赌赌啊,这是要赌上身家啊!”

    “你就肤浅了。如今的曹家那还是之前的曹家?沪上曹氏影业,顶得上几十家曹公素墨业,曹老眼里,只是对一点漆的漆烟墨方感兴趣,找个适当的理由罢了。”

    李前程见到图穷匕见,也是赶紧站了起来,“钟总,别冲动。莫要上当了,墨方若是输了,一点漆就完了!”

    钟岳微笑道:“曹老先生,您看我们公司的经理人,都比你明白事理呢。”

    曹莫荣听到钟岳的嘲讽,说道:“怎么会呢。制墨,无非就是墨与胶的配比,至于其他配料,小头罢了。互相借鉴参考,改进产品,这样才能促进徽墨的不断发展啊,钟先生可不能敝帚自珍,显得小家子气了。”

    “呵呵,所以说曹老先生您不懂墨呢。”钟岳也不解释,墨与胶的配比固然重要,但是这其他配料虽说成分不多,但是对于墨的色泽、香味以及质感,有着天壤之别。【一万杵】内三斤墨内要加入一钱七分的珍珠粉,这对于笔在纸上的流畅度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见到钟岳不上当,曹莫荣也是在心里预期之中,毕竟能够有如此成就的年轻人,关键还是白手起家,抛开竞争对手这一层关系,曹莫荣还是很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的。

    “既然钟先生这么说了,那就当曹某没说。”

    “不过听说曹氏珍藏了当年古墨第一品紫玉光的古方,不知道曹先生是否敢拿出来做赌注呢?”

    曹莫荣瞳孔一缩,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终究还是有野心啊。

    “你是说,你拿你们一点漆的两张方子换我们曹氏当年那张御方?”

    “一张换一张。”

    “那你索性爽快点,还看上哪张了?”

    钟岳笑道:“天琛青麒麟。”